◎触碰。◎
此话一出,众人皆想起了,前几日喻凛没用晚膳,去了祝家天黑还没回来的事。
似乎那天他最后还是回来了,不过天色已经很晚了。
方幼眠察觉到有人在往她这边看,她默不作声照旧敛着睫毛,盖住眸,不发一语。
喻凛自然也发觉了,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看方氏。
各种眼神千奇百怪,怜悯,笑话,轻视,不屑,好奇....
他本就蹙着的眉头越发深了起来,旁人不解其意,还以为他这样看着方幼眠是不喜。
崔氏第一个开口,她觉得方幼眠丢脸,有她的地方总是叫她丢面子,没一点好处,忍着不耐没好气呵她,“方才母亲叫你过去说话,你别在这里杵着了。”
她福身,做全了礼数,没有因为崔氏的冷待,以及众人的轻视而面露尴色,坦然自若,不卑不亢带着小丫鬟离开。
温柔翩翩的姿态,犹如一缕清风,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察觉到清风和熙,
她总是这样安静,似乎任何烦燥纷扰都与她无关,别人怎样看,说些什么,她亦不会放在心上。
“......”
包括他这位夫君。
方幼眠的身影消失在放置蔷薇花束的厅堂转角处,喻凛收回目光。
方氏走后,众人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崔氏和喻初邀约着祝家的人到暖阁坐下,吃着糕点瓜果,精致的花茶水酒,欢欢喜喜说着话,气氛一派和谐欢乐。
喻凛话少,即便众人话里话外的话茬总是有意无意围绕着他,他也就是偶尔淡淡几句以作应答,并不主动开口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只因心头莫名萦绕的那股怪异滋味,久久不散。
这些席面都是方氏准备的,她却没有在这里,到了用膳的时候也不曾过来,想来或许是在祖母那边,亦或者到了别处,总是后面都没见到她了。
老太太找方幼眠也没有什么事,方幼眠过去时,她在后厅堂与各世家的老太太闲聊,多说起昔年闺中的往事,小屏风隔绝后面有伶人抱着琵琶在唱小曲,混合着堂内假山流水潺潺声,清越好听。
几位老太太跟前都有几位年轻的媳妇和小姑娘们陪衬着,或许是老太太觉得膝下寂寞,几房的姑娘们都约了各自的玩伴,寻不到人,故而将方幼眠给叫来,好歹不在别的老太太面前落了空。
后半日,方幼眠都在老太太跟前,外面有宁妈妈带着碧波斋的人看着,不用看人脸色,她得了少见的悠闲。
这场席面平稳顺畅结束了,要说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便是方幼眠从后厅堂之时,宁妈妈过来老太太耳边禀告,说是宫内来人送了贺礼,崔氏正在接待,此外,东宫太子也叫人送了,宁王那边也有。
三方来的人都未曾停留太久,送了礼之后,说了一些吉利话便离开。
老太太嘱咐好生恭敬送出去,勿要忘了回礼。
入夜里,玉棠阁内。
收拾好自身,方幼眠照旧又在跟小丫鬟们整理贺礼,登记造册入库。
雯歌边看边惊叹,说这些贺礼着实贵重少见了一些,只一眼就知道是费了心思的,有些东西,她连见都没有见过。
尤其是宫里送过来的,比旁的都要好,太子送的还是贡品,便是找遍整个瀛京都寻不到呢。
方幼眠只是笑,为了讨好喻家,各世家的确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可再名贵又有什么好,礼尚往来,将来都是要还回去的,你要是还不上,迟早要遭人诟病。
至于宫内的礼可就不叫礼了,那叫天家赏赐。
收礼还礼也是一门累人的活,其中门道颇深。
“左边已经整理好了,小心存放到库房,掌灯的人必要挑明亮些的照应,走路都要仔细些。”方幼眠清点了一遍,嘱咐道。
拿走了一半,案桌上空旷了不少,她也不用拘束着手肘写字,舒服了许多。
说着说着,雯歌就忍不住,又开始抱怨。
“要说今日什么最出挑,还不得是祝家的小姐,明明祝家的礼已经送了,她还非要大张旗鼓送她自个的那一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有了家室的公子送衣衫,她也不想想妥不妥当?别的几房姑娘是大人正经小妹,都没有她这样过分...”
雯歌后面知道了门口发生的事情,真是气不过。
“还有底下的那件衣衫,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显摆,这哪里是送衣服,分明是打您的脸!”
她替方幼眠不平,越说越来劲,声音一时拔高没有收住。
谁知竟撞到了喻凛长腿一迈跨入室内。
“......”
听得旁边行礼问安的动静,方幼眠看过去,雯歌吓得不轻,梗着脖子瑟缩了起来。
男人还是白日里的那一身绛紫色衣袍,面冷如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雯歌所言的缘故。
方幼眠起身去迎,“夫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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