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一回到家,陈刘氏立刻迎上来,道:

“他们说你受伤了?快让娘看看,伤到哪儿了。呦,怎么裹得这么严实?来,打开让娘看看。”

陈鱼躲开陈刘氏的手,道:

“别动!古先生给裹的伤,不能打开的,打开就散架了。”

陈刘氏的话音里带上了哭腔:“别瞎说!什么就散架了?乌鸦嘴。娘就是想看看伤得重不重。你爹就是让倭寇给砍伤了,没过几天就死了。”

陈鱼见这个妇人如此关切自己的伤势,不禁有些感动,道: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你要是想看,等明天古先生来给换药,你就看见了。”

月儿见陈鱼腰部和右肩都裹着,忙不迭地把他扶进里间,让他躺下休息,自己却坐在床边啜泣起来。

“别哭,月儿。”

陈鱼见月儿为了自己而伤心,不禁有点心疼。

“鱼儿哥,你伤得重吗?会死吗?”

月儿眼里含泪,可怜楚楚。

“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

“鱼儿哥,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无依无靠了。”

“我不会死的,你别跟我娘那样瞎担心。”

“真的?”

“真的。”

月儿偎依在陈鱼身旁,轻轻抱着她的胳膊,鼻子一抽一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陈鱼伸手胡噜了一下月儿略微发黄的头发:

“傻月儿。”

月儿安静了,安静得陈鱼都以为她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月儿迟迟疑疑地问道:

“鱼儿哥,我傻吗?”

陈鱼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不说话,一直在在想这个?”

月儿点了点头。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陈鱼。

“傻,没有比你更傻的了。”

“鱼儿哥,所以你就不喜欢我了?”

陈鱼心里一惊。

惊的是月儿这话也算说对了一半。

陈鱼对月儿也说不上不喜欢,可是总有一种距离感,怎么也生不出她是自己媳妇的那种感觉,总觉得月儿还是个小孩子。他还是对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更有感觉,就像袁萍那种的。

但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岂不太伤人。

年龄小,又不是错误。

“怎么会?月儿,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洞房?”

“因为……你太小了。”

“鱼儿哥,你是嫌弃我小?”

“不是嫌弃,是怜惜。”

“怜惜是什么意思?”

“就是……舍不得……”

陈鱼犹豫了一下,把“下手”两个字咽了回去。

“说得好像是猪没养大舍不得杀。”

月儿唇角一弯,笑道。

“就是。”

陈鱼被月儿的一笑感染,也笑了,在月儿的脸蛋儿上捏了一把。

月儿抓住陈鱼捏她脸蛋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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