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央张了张唇,主卧的浴室她刚用过,热气都不知道有没有消散。

忽然之间,想起徐行知这两天好像睡的都是沙发,用的都是主卧浴室。

只是她昏昏沉沉的没有特别注意到。

被忽略的细节在脑海里冒出来,徐行知这公寓虽然不小,但好像是只有一个卧室,他并没有让朋友来家里住的习惯。

低头心不在焉地吃面,食物味道重新拉回了沈清央的注意力,比起在维斯吃的,显然徐行知的厨艺更好。

吃完,她从高脚椅上下来,端着空掉的两个盘子去水池里清洗干净。

徐行知从浴室出来,察觉到些许异样。

卧室里开着灯,少了些东西,他走出去,果然看到枕头和羽绒被被抱到了沙发上,而刚吃完夜宵的那个人正弯腰在调整枕头的位置,质地柔软的睡裙落于膝盖之上,裙角轻晃,时不时扫过她小巧的膝盖。

他走过去。

湿润清冽的气息靠近,沈清央察觉到身后来人,一转身差点撞上徐行知的胸膛,她条件反射地后退,膝盖一软,坐到了沙发上。

“你在干什么?”徐行知垂眼。

沈清央仰头:“我在沙发上睡。”

“床不舒服?”

“不是,我总不能占用你的卧室,让你睡沙发。”

她说话时淡红的唇一张一合,脸庞白皙细腻,神情认真。

徐行知盯了几秒。

沈清央察觉到他突然变深的目光,僵了下。

“两个选择。”他微俯身,距她鼻尖一寸之遥,“你自己回卧室,或者,我跟你一起。”

这天晚上,沈清央失眠到凌晨才睡着。

或许是因为前两天睡得太多,她躺在床上毫无困意,翻来覆去半个小时之后,塞了耳机用平板看电影。

片子是随机选的,据说是去年奥斯卡提名,一部挪威电影,女主角无比随性地在人生里游荡,不在乎每一个选择会带来的后果。在很多个被质问的时刻,她只是敏感摇摆地说:“我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要。”

虽然是双语字幕,但挪威语听着实在像天书,看到一半,沈清央还是没撑住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她被门缝处透进的微弱亮光弄醒。

倒也没有完全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听到动静,于是用被子蒙住头,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几句。

床边微微陷落,有人低声问:“吵醒你了吗?”

沈清央侧身,被子往下拉,露出小半张素白干净的脸,她睡眼惺忪:“哥……”

光线昏昧不清,徐行知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无恙:“我很快,等会你就可以继续睡。”

“……”

陷落的那侧慢慢恢复原样,一个衣帽间相隔的浴室传来不甚清晰的水声。

沈清央躺了会儿,掀开被子慢吞吞下床。

她走到浴室,伸手敲门,听到徐行知说“进”,推开了门。

他刚洗漱完,额前黑发微湿,捋了上去,五官清淡锋利。

她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困困地打了个哈欠。

“你们公司上班时间这么早吗?”

徐行知扣好腕表,抬眸看她:“有个视频早会,要早点去。”

“那我今天还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睡了?”

“不想睡了。”沈清央揉揉眼,勉强打起精神,“我想去玩ewelyn。”

徐行知没什么意见,告诉她十五分钟后出发便出去了。沈清央洗了个脸便完全清醒,她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支防晒涂了点儿,十分钟后,走出卧室。

他递给她牛奶和三明治。

沈清央只把牛奶喝了,三明治带着路上吃。

久违的早起通勤体验,虽然通的不是自己的勤,沈清央还是有些感慨,她边吃三明治边看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这座精英之城,街道上出现最多的便是学生和白领。

风和日丽,阳光依然灿烂。

到了公司,徐行知把自己的工卡给了她,转头去开会。

这次会议主要是为了讨论上次产品瑕疵的后续改进方案和问题,头脑风暴两小时后,大家都有些累,喝杯咖啡,换用了更为温和的讨论方式。

徐行知揉着眉心,向后靠,手里翻过一页文件。

片刻,他想起什么,按亮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显示那只小羊的信息。

她倒是挺乐不思蜀。

会议在上午十一点半结束,徐行知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ewelyn也好好地在玻璃展柜里。

他把手里文件搁下,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

沈清央果然在下面,阳光晴朗的球场上,她独自一人在玩滑板,灯笼袖衬衫下摆收入高腰紧身牛仔裤中,身姿曼妙得像蝴蝶翩跹。

沈清央其实并不是熟手。

她接触滑板最多的时候是在大学,那时候加了个滑板社,后来因为学业繁忙退了,虽然只玩了个半吊子,可她其实非常喜欢。

前后试了几步,她调稳,借力后另一只脚离地,顺利迎着风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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