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条柔软毛巾,他对她的脾气波澜不惊:“擦擦头发。”
她盯着他。
几秒之后,猛然打掉毛巾。
她的情绪被压到极点。
男人的视线随着毛巾上下起伏,最后,又回到她脸上。
沈清央难以按捺胸中怒气:“你什么意思?”
“不装了?”他漫不经心靠在门边。
沈清央神色极冷:“徐行知,我说过,我想跟你以兄妹的关系好好相处,你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为难我。”
徐行知掀眸,觉得很可笑:“那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我不愿意。”
“为什么?”
“已经发生过的事,你可以装作没发生过,我做不到。”
沈清央闭上眼。
她胸前隐隐起伏着,指骨发白,连睫毛都在颤抖。
男人的阴影靠近,他捡起了地上的毛巾,丢入流理池,修长的手指,慢慢梳理她的头发。
沈清央蓦然睁开眼,如画般的漂亮冷眸。
“清央。”徐行知手指染上湿意,低眼与她对视,“是你逼我的,我说过,我可以如你所愿,是你毁约在先。”
她唇微颤:“你就这么看不顺眼喻哲吗?”
“他也配。”
徐行知眉目淡淡:“张哲李哲,换谁都一样,我不在乎,在乎的是你心里有谁。”
沈清央手指发抖,看着他,一时竟无话可说。
毕竟徐行知的占有欲,她早就不止一次领教过。
只是不明白,已经过了这么久。
“哥。”她开口,轻声,“快五年了吧。”
徐行知垂眼恍惚:“是啊,都五年了。”
五年前,她一声不吭,毁了他的期望与心血。
沈清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哥,对我,你分得清是真的还喜欢,还是不舍得自己的沉没成本吗——”
“砰!”
话音没落地,她后背猛然撞上冰箱,力道震得冰箱上方的花瓶掉下来,砸得四分五裂。
来不及感受到痛,下巴被徐行知捏住,他眸光冷得像寒潭:“你再说一遍。”
她不吭声,偏头。
脸被强制掰回来,他冷冷道:“沈清央,你有良心吗?”
身体贴着冰箱,电机运作声让后背隐隐发热,头脑嗡嗡的,沈清央张了张嘴,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仰脸对着男人扯出一个笑:“我说得不对吗,哥,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各自找男女朋友,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你觉得喻哲不好,那劳烦哥哥为我找个好的男人。同样,如何哥哥没有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帮忙。”
话说完,厨房陷入诡异的寂静。
半晌,徐行知手指抚上她的眼睛,转怒为笑:“再多说点。”
望着他的神情,沈清央浑身骤然一僵。
略带薄茧的拇指滑过她柔嫩的脸颊肌肤,来到饱满的唇腹,摩挲着,按捏。
他俯身贴近,轻轻地说:“清央,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遗憾你为什么不是哑巴。”
沈清央冒了冷汗,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
附在她脖颈处说话的气息逐渐变烫,贴得更近,那涟漪沿着她皮肤上移,手指抬起她下巴,唇也一并被攫住。
大脑一片空白。
根本来不及反应,徐行知掐着她的腰,狠狠亲了上来。
隔了四五年的时间,却在唇与唇相碰的一瞬间,她的所有身体记忆被唤醒,本能反应先于大脑,火星噼里啪啦地点燃引线。
地上都是瓷片,沈清央脚步踉跄,呼吸加重的瞬间,压抑许久的理智骤然崩塌。
激烈而又带着怒意的吻。
掌心钳住纤细脖颈,他无视她几乎快溺毙的呼吸,毫不留情咬上柔嫩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失控的吻。
沈清央后背抵着冰箱,脊骨霍然窜上电流,她喘着气想抗拒,却被迫仰起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在徐行知掌中变红。
“哥,哥——唔……”
唇齿间逸出简单的音节,她试图唤醒他的良心,却只得到了更强制的吻。这么多年,她鲜少见到徐行知真动怒的样子,上一次,大约还是五年前那次——
他捞起她,低喘热烈的声息中,她身体陡然悬空,被抱到流理台上。
囚徒困境,他刻意要她只能依赖他。
鼓噪的心跳快迸到嗓子眼,她手指煞白,和潮绯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沈清央尝到血腥味,指甲几乎要隔着衬衣嵌进徐行知的皮肤里。
厨房上方,白炽灯忽闪,几秒后,猝然灭了一盏。
他的脸在明暗之交,盯着她,殷红唇边一抹鲜血,那种色情感,多看一眼,都让人脸红心跳。
她喘不过气,伏在他身上,声息颤抖。
徐行知单手圈住她的腰,在狭窄昏暗的空间里,身体相贴,热度相渡。
他用手指抚摸她发红的眼角,那是她动情的证明。
沈清央难堪地别过脸。
从前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他几乎比她自己还要熟悉她的身体,知晓她哪处最美,知晓怎样的方式更能让她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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