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徽市下起了小雪。
一对男女缓缓走出苏哲所在的小区,在离开小区的前一刹那,男人向后看了一眼,满眼留恋。
“不语,该走了。”
花染虞看着一旁停下的苏不语,开口小声提醒。
“嗯。”苏不语随意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雪夜中的某处窗口,便一头扎进前方飘雪的街道中。
在两人消失的片刻后,苏哲端着一碗热酒,走出了小区。
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良久后,便将碗里的热酒一股脑地洒在地上。
滚烫的白酒顿时融化了一大片薄薄的积雪,在雪地里短暂地留下了一道道不深不浅的沟壑。
“大哥,路上小心!”
在漫天的雪花中,苏哲轻声低喃,随即这道不大不小的声音被飘扬的雪花混着寒风的呜咽声吞噬,最后一并消散在茫茫雪夜中。
......
三天后,依旧是飘着冰雪的深夜,依旧是熟悉的小区门口,苏哲和周伟一前一后走出小区。
走出小区的前一刻,苏哲缓缓回头,眼神中满是眷恋!
“老苏,该走了!”周伟上前拍了拍苏哲的肩膀,示意他抓紧时间。
苏哲最后看了一眼,便朝着周伟点了点头,随即一头扎进了飘雪的街道中。
片刻后,在风雪噎呜的街道里,不时还传来两人插科打诨的嬉笑声。
“阿伟,你这脖子的伤还没好啊?那嗜血修罗有这么凶吗?”
“屁!明明是他们那些嗜血修罗不讲武德,和我打车轮战,我一时不慎,才被那群狗东西偷袭了!”
“切!那还不是菜了?区区车轮战就熬不住了?”
“卧槽?那老子还不是把那些偷袭的狗东西打得下不了床?”
“......”
俩兄弟插科打诨的声音越传越远,最后逐渐消失在寒风中。
几分钟后,一位身着棉服的中年男人顶着风雪,踉跄地走出小区大门,仔细看,他的手上还提着一瓶冒着热气的二锅头。
呼!中年男人好像扛不住徽市深冬冰冷的气温和在头顶不停咆哮的寒风,只见他不断用冒着热气的二锅头贴在自己被冻得僵硬生疼的脸颊,口鼻处也不断向外呼出热气。
中年男人看着四下漆黑的街道,不禁打了个哆嗦,突然,他注意到自己的左侧雪地上有两行深浅不一的雪地脚印。
看到这两行雪地脚印后,中年男人顿时眼前一亮,随即迅速扭开二锅头的瓶盖,朝着脚印延伸的方向泼洒滚烫的酒水。
霎时间,寒风仿佛长了眼睛般一股脑地往中年男人没扣紧的棉服里灌,但中年男人还是咬着牙,忍着刺骨的寒冷坚持把二锅头倒完。
等待瓶中最后一滴热酒倒完后,中年男人如释重负般松下了身子,也不管身上被寒风吹得凌乱的棉服,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周两人消失的方向。
不知是被天上凌冽的寒风刺激了,又或是被刚刚泼洒出来的滚烫酒气熏到了,中年男人的眼眶顿时红了半圈,仔细看,其中还有点点水汽在风雪的吹拂下照映着泪光。
呼!
这一刻,寒风呼啸,夜雪飘零,在风雪的噎呜声中,中年男人望着脚印的尽头,几欲哽咽。
“不语...阿哲...小伟,你们兄弟仨可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中年男人站在三天前苏哲所站的位置,此刻这里四下无人,唯有路边的几盏银灯陪伴着他。
而这位中年男人正是冒着风雪,深夜相送的苏父!
此刻,苏父心中五味杂陈,在这段时间处理天鼓和征神两支军队的后勤工作时,这位父亲敏锐地察觉到两个儿子绝对和自己隐瞒了真相!
可那又如何呢?
自己身为他们的父亲,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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