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在此刻算是告一段落,多日没有好好休息,刚刚还用了这么多灵力且专注精力解除自毁阵,说实话,百鸟的精神不算多好。
说到底他是个人类,不是什么强大的半妖或者神明后裔,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力稍微比一般人强、能力又比一般人稍微优秀一点的普通人。
确定这个本丸不存在什么暗堕可能性、且他现在自己的本体就是封印解除自毁阵的阵眼,如果他们对他做点什么,在自毁阵真正完全解除前,这个本丸也会跟着一起消亡。所以百鸟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足够安全,在屏幕关闭之后,百鸟的精神一放松,脑袋往后一仰,直接躺在废墟之中闭上了眼睛。
在时政或者执法者同僚来到这个本丸前,他可以好好休息一次了。等他回去肯定没有休假,确定这个办法可行后,他会直接进入第二个有问题的本丸。所以现在稍微偷个懒,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他都是公务员了,学会摸鱼才是他进入社会的第一课。
至于耳边突然传来的“鹤丸先生!?”的声音,百鸟决定睡完这一觉再说。
因为太多情报进入大脑,太鼓钟贞宗还在分析接受这些信息,结果一回神,身上带着伤、本体刀一看就很不妙的“鹤丸国永”就这么直直地躺在了废墟之中,蓝发的短刀下意识冲上去接了一下,没让人直接脑袋着地。
做完这一步之后,太鼓钟贞宗失措地抬起头:“我应该怎么做?”
三日月宗近哈哈笑了一下,看着房间里凝重的气氛,收敛了笑意:“现在似乎不是笑的时候呢——他应该是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鹤丸国永也点头:“现在最好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的本体刀太远……唔,我去搬一套床铺过来好了。”
烛台切光忠也反应过来:“伽罗,我们打扫一下这里,让鹤丸先生睡在这么乱的地方实在是太失礼了。”
大俱利伽罗没说话,但是动作很直接,轻手轻脚地整理起了房间。
太鼓钟贞宗让百鸟睡在自己的腿上,手里拿着干净的纱布擦拭着白发付丧神染了血的脸颊和发丝,就连白色的眼睫上似乎都残留了红色。
在他腿上睡着的白发付丧神眼睛紧闭,哪怕周围发出动静,也未曾吵醒他。
一想到前几天对方稍有动静就会惊醒、根本无法在有人的环境之中睡着,他此刻的消耗显而易见。
三日月宗近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在鹤丸国永去拿被子时就离开了房间。压切长谷部还得给本丸的其他人解释这些事,伊达组在此刻肯定派不上用场,所以压切长谷部没有打扰他们的意思,干脆给他们空出了这个空间。
而在这个时候,太鼓钟贞宗才开始消化刚才听到的所有真相,也包括了……最后那一句关于本丸消亡的话语。
若非意外,刀剑付丧神都只会拥有一个本丸,他们会生活在其中,很少有机会去接触另一个本丸。
那么这位“鹤丸国永”所见证的,很大可能就是他自己过去的本丸。
鹤丸国永已经扛着被褥回来了,烛台切光忠也很迅速请空出一块空地,然后抱着百鸟放入更柔软的被窝里。
在这个过程中,太鼓钟贞宗无意中瞥向了百鸟脚踝上的锁链,以及上面被星星点点染红了的绷带。
烛台切光忠不动声色地拿起医药箱,熟练地拆除绷带、清洗、又重新缠绕。
在这个过程中,房间里没有一人发声,而这也是太鼓钟贞宗第一次看到那个伤口。
太鼓钟贞宗知道伤口形成的摸样,也知道长时间被磨开伤口再重复愈合后的形态。刀剑付丧神不同于人类,只要修复后,所有伤口都不会留下伤疤。
太鼓钟贞宗看得出来,百鸟脚上的伤口都是极为“新鲜”的,显然是这几天造成的新伤。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到底是过去的伤被愈合了,还是最初的“鹤丸国永”根本没有行走的机会?
太鼓钟贞宗还记得自己和眼前近乎昏迷的白发付丧神的第一次相遇,热爱自由的鹤新奇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好奇地触摸着过手的溪水,以及——再站起身踏步之时,因没有控制好距离,而摔倒的摸样。
那就像是一个第一次获得人身、或者说使用这具身体行走的付丧神,对一切好奇新奇,却无法完美把握程度。
还有那触碰到他时流露出的神情,就如百鸟对这个本丸的真相拼图完成,百鸟在这段时间表现出的细节,都让这些敏锐的刀剑往着另一个方向的猜测狂奔。
百鸟大概有些猜到了这个,在看到审神者鸢尾的表情、以及在听到那个问题之后。但是他暂时不想管了不论这些刀剑如何思考、审神者鸢尾心中想了什么。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搞清楚了这个本丸的问题之后随时都可以离开。
在做这个任务的初始百鸟就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和人设会引起这些拥有人心的神明的情绪。他明白这个、接受这个所以当一觉睡醒就刚好看到太鼓钟贞宗未收敛好的难过眼神时——百鸟并不意外。
钓鱼执法行动的最初做出这个计划的人干脆想要把他投入锻刀炉也是百鸟提出这样的方式会让刀剑和伙伴分离从而选择了现在这种从外界进入的方式。
这本就说明了百鸟的性格偏向于温和柔软他会因为鸢尾的特殊情况选择暂缓上报的时间自然也会在意识到他们并非恶人后因为此刻太鼓钟贞宗为了他身上“其实并不存在的过去”难过时感到心软。
百鸟笑着揉乱了太鼓钟贞宗的头发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还未恢复成金色的异色眼瞳中透着温和:“这个表情可一点也不华丽哦太鼓钟贞宗垂下眼少见的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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