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的二女针锋相对,元子玥下意识想要反驳点什么,却突然抬头,瞟了一眼屋顶。

坐在自己屋子里的元子歌读着手中的兵书,照明用的符具让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然而屋外投射的阴影里,某些蓄谋已久的威胁正在缓缓靠近。

“唉——,我还以为这么久了都是白费力气呢。”

谢三易不知何时从屋外钻了进来,元子歌看了他一眼,轻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多日里的布局,连番的试探,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今夜这必然的动荡,现下鱼儿咬住了钩,作为垂钓之人,自然不容那鱼儿轻松的摆脱。元子歌放下了手中的兵书,从一旁墙壁上摘下一柄长刀,作为符师,并非不能修炼武道,但也许是术业有专攻,又或者这天地间暗中有什么规则限制,这么多年以来,从来就没有任何的符师能够突破桎梏成就先天。

而元子歌握刀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毕竟符篆之力对于他的身体会造成损害,如果非必要的时刻,他也不愿意轻易动用那股力量。

那暗处的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败露,或许是出于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渐渐地也不再隐藏自身的行迹,连绵不断的脚步声从各处传来,一个个穿着统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国公府中各人的视野之中。

随着元子歌走出房门,谢三易眯着眼睛看向逐渐靠近的黑衣人,黑色的面罩遮住了面容,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如同狩猎的狼群一般,向着他们今夜的猎物靠近围拢。

“你们是谁?”

谢三易迈前一步,挡在元子歌的面前,抽出腰间的长剑对准了刺客,沉声问道。

声音在夜色中传播了很远,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不断靠近的脚步声,没有冷笑,没有嘲讽,没有自报家门,没有洋洋得意,仿佛那些刺客都是没有感情波动的泥胎塑像,只散发着冰冷的杀意,甚至没有看一眼谢三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元子歌的身上,目的明确而又直接。

为首的黑衣人拔出那柄剑身细窄轻盈的长剑,没有任何的发号施令,他身后的几人也瞬间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脚下的步伐突然就变得急促了起来,似乎暗含着某种难以描述的韵律,几个人的身影在光影之间不断地闪烁了起来。

“呵,千百楼如今的胆子变得好大啊,一群无胆鼠辈也敢来刺杀一朝国公了!”

几个动作而已,江湖阅历丰富的谢三易却已对对方的身份多了几分了然,忍不住开口讽刺了一句。

刺客,是每一个时代都经久不衰的话题,对抗暴政,除暴安良,以暴制暴,从先秦以来便一直存在于无数人的口中,诞生了无数浪漫的篇章,一些史官甚至为其著书立传。

但在现今的这个时代里,一些刺客组织却根本不谈丝毫道义,只以利益至上,凡是付得起价钱的全都一视同仁,贩夫走卒能杀,达官贵人也能斩,而这其中的佼佼者便是江湖上名列下九门之列的势力——千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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