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大好的日子,把自己憋闷在屋里做什么呢?”
一个清瘦女人推门而入,自然地踱步到葛丰身后,两个腕子轻轻地搭在葛丰的肩头,十指来回轻轻揉捏,直到葛丰不由地传出一声舒爽的轻喘:“白天你的那些个同僚曾结伴来过,说想邀你去一趟挽香楼,那时候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有你们在,挽香楼那种地方,我是万万不会去的。”葛丰回身捧起背后女子的脸,含情脉脉。
“坐了这许久,终于舍得看我了。”女人轻笑一声,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模仿着外面帮会里男人的模样,“恭贺葛大哥破境阳血,自此以后再非凡胎,入了帮中堂主的眼,就要扶摇直上咯。”
“哈哈。”葛丰忍不住久违地大笑出声。
可是脑海中回忆起那日夜间陆章凶神恶煞的面容和轻轻一搭就让自己动弹不得的刀鞘,心头热血又凉了半分。
如今同样是阳血,可当日的陆章给他的危险感,心惊肉跳,截然不同。
“妹妹和我的打赌输了,现在两个孩子都是妹妹在照看着。”
“这么宝贵的时间,郎君是要和我在这里闲聊着扮家家呢,还是趁着天色尚早。”女人用手指在葛丰胸口处缓缓画圈,一字一顿。
“玩点,大人的游戏?”
一股热流从小腹倒灌入脑,葛丰的双眼骤然迷蒙起来,随即深吸一口气,搂住女人:“娘子有教,谁敢不从?容我一刻,马上就到。”
说罢迅速摊开面前的信纸,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那男人的威胁是认真的,不论如何,不论如何,娘子和孩儿都不能有半分闪失。’
‘左右这也不是灵蛇帮的地盘,让那凶神去六甲帮的地方闹上一通,如何也牵扯不到我身上来。’
‘等阳血的进境再深些,我就想法子把这门联系彻底断了。’
……
“陆头,井巷子那头,终于传来消息了。”
院门刚开,关凉就迫不及待踏步进来,手中挥舞着一个破烂布袋子,袋子口被绳套出的地方,用炭笔勾出两个扭在一起的小圆,正是他和葛丰约定好的记号。
“进来说话。”陆章让开身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街巷周边的人影,这才自然地关上门,接过袋子往院子深处走。
“去的路上可曾有人见过你?”
“绝对没有!”关凉斩钉截铁,“这虽然不是山里,但是有人跟在我身后,肯定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打开布袋子,把里面七零八碎的杂物都倒出来,唯独从中拣出几张碎纸,陆章坐在院中的石桌上耐心拼起来。
“对了,院里还说原先准备大课的老教头临时有事,大课可能得推迟一段时间了。”
“嗯。”陆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桌上的信纸终于算是拼好了。
高盈里,遂平县中除了内城外,地势最高的一处地方。
离城南不远,却只能算是半个连山会的地盘,除了有一个六甲帮马雄真的亲信,唤做钱倡的在当地开设的堂口,高盈里大大小小的帮派和武馆不少,甚至还有一个亲近妙手园的帮派驻扎在那里。
稍微扫视了一眼关于高盈里的记载,陆章就大致明白了葛丰挑选这块地域作为第一次合作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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