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章身上被药包灼烧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脑海中的清凉之意亦未曾彻底褪去,此刻应当是清醒的。

既如此,若刚才引自己进门的洪二是假的,这个洪二应当是真的了?

“兄台莫要信他啊!我家有钱,很多钱啊,我是家中独子,我爷爷绝不会舍不得钱财,兄台听我的,救我出去,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余尚再次哭喊起来,语气里都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不舍,情真意切。

两人各有各的道理,一人口中有一条信誓旦旦的出路,但谁也不知道,若是一条出路为真,另一条路又会蔓延向何方。

会是那已被废弃的度难村吗?

“无妨。”陆章对二人的争论仿若充耳未闻,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腰间的宽刃长刀。

此刻身后他进来的地方,那个硕大的洞口已经近乎收拢,只剩下一个食指粗细的小眼,勉强能看到墙体里结实的红砖,和墙对面影影绰绰的洪二家小院。

“哪里是门,真的没什么关系的。”

陆章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一口气被猛地吸入腹腔之中。

“虎息,起!”

拧身拔刀,略长过臂膀的宽刃刀被从他腰间顺畅的抽出,速度之快,甚至和刀鞘与空气摩擦出一声尖锐的呼哨,在狭窄厢房中传荡。

刀光如影,缥缈难寻。

初初离鞘时似乎没什么力道,甚至有些软绵绵的感觉,但待刀锋临近砖墙,气势却是陡然一变,势若大江奔流,不可力敌!

这还是陆章自从卧虎刀入门顺利加点后,第一次全力催动这门刀法。

双倍的劲力在刀锋处炸开,力劈门墙!

“住手!”

一声尖叫,陆章眼前一花,一道白衣鬼影突兀出现在了他的刀锋和门墙之前,张开双臂,试图稍作阻挡。

但转瞬之间就被刀气搅个粉碎,沉寂片刻后,才重新出现在厢房中的一角。

“恶心……恶心的东西,为……为什么,不能……乖乖……去死呢……不可饶恕。”

白色影子说出口的话带着一种奇异的断续感,但依然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浓重怒意。

在余尚惊恐的呼喊中,窄床上的纸人无风自燃。

明明深处密闭之处,却有阴风不知起于何处,吹拂着纸人燃出的焦灰和白色影子混在一处。

原本若有似无的影子,一下子凝为实质,纸人的两个殷红的眼眸此刻点在了鬼影的双目上,两道不知是朱砂还是血迹的液体向下滑落。

陆章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长刀。

方才斩在鬼影上的那一刀,手感极其怪异,刀锋初落时,像是斩在了空处,阻力似有若无。

偏偏等到以力贯之,就越来越有一种棉劲吸纳走了他的劲力。

虽然鬼影被斩,可门墙上却是一道伤口也没有留下。

再试试……

陆章打定主意,打量了一眼用纸人余烬改换过身躯的鬼影,此刻对方的气息似乎又强悍了些许。

丝毫不曾躲避,单腿前踏,力从地起,迎着鬼影冲来的方向,刀锋自身体侧上方斜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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