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佐凝视着眼前仅仅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小叔,心中充满了敬畏与钦佩。

小叔的沉稳老练,已经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

他的这份从容不迫,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做到冷静分析,妥善应对。

这份沉稳,也许在未来的三五十年里,秦佐都无法达到小叔的高度。

“佐儿可是刚从百草堂过来?”秦鹤鸣的心思全在这一杯碧绿色的新茶里,茶沫刮了又刮,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秦佐心里一紧,恭敬地答道:“是。”

“那个丫鬟可是之前在乔氏身边伺候的?你二人和离当日站在门口,曾听见大嫂唤过其名。”秦鹤鸣记忆力惊人,可谓天赋异禀,这也是秦佐崇拜其小叔的一方面。

可忠勤伯世子爷是要建功立业的,后院里的丫鬟他可是无暇关注。柳红是哪个他都不知道,更谈不到如小叔父这般记忆犹新了。

“恕侄儿愚钝,侄儿并不晓得这个丫鬟。”秦佐据实相告。

接着秦鹤鸣瞥了他一眼,声音亦是平淡如水:“佐儿既不知这个丫鬟,恐怕现在人在何处也不知情吧。若是不想放其离府,至少应弄清楚乔氏缘何一心想将其赎回才是。”

秦佐一顿,脑子飞快地转着,小叔在教他做事,在点拨他。

他急忙拱手上前:“小叔所言极是,侄儿明白了,就算拒绝她也要给个合理的理由。”

秦鹤鸣不置可否地笑笑,继续喝他的茶去了。二人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些朝堂上的事,秦佐心中有事便急急回了忠勤伯府。

进了后院便找马氏房里的嬷嬷找出来后院丫鬟的名册,找到柳红的名字时便问嬷嬷:“这个丫鬟现在何处?”

那嬷嬷看了一眼,是连着两天未回府的丫鬟柳红,神色稍有紧张:“回世子爷,柳红现在一直在小少爷院里服侍……”

嬷嬷话还未说完,秦佐放下名册便大踏步出了屋子直奔秦佑所在的跨院去了。

忠勤伯府子嗣稀少,大房这支,秦朝初一妻两妾,各生一子。正妻马氏所生秦佐为世子,妾室白氏无子女,后进门的小妾何氏生了忠勤伯府次子秦佑。

而二房更别提了,秦鹤鸣还是从宗族远亲内过继而来。

秦佑自出生以来就被保护得极好,院子里的小厮和丫鬟也是最多的,唯恐其受伤害。秦家兄弟性格迥异,秦佐为京城中杰出的青年才俊,提刀上马不在话下。秦佑却性格软弱,是秦佐看不惯的那种。

秦佑正在小书房内撅着嘴练大字,秦朝初请了京中出名的西席严加管教,袭爵无望,只能靠考取功名挣前程了。

见秦佐不请自来,面色不愉的样子,秦佑就有些害怕:“大哥,您怎么来了?”

秦佐从服侍在左右的众丫鬟脸上一一扫过:“哪个是柳红?”

几个丫鬟皆面面相觑,不敢做声。见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秦佐就心生烦意,看向秦佑道:“把柳红找出来,我找她有事。”

“……她,连着两日不知所踪,大家都说她会野男人去了。”秦佑对柳红自然没有疼惜之情,怎么听来的便怎么说出去。

“不见了?”秦佐浓眉挑起,指着离秦佑最近的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丫鬟问:“你来说,她去哪了?”

面色威严的秦家世子是武将,骨子里自带的摄人的杀气,丫鬟吓得腿软,“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奴婢不知,柳红近日便神神秘秘的,也不与我等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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