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姐回到这个城市后,先去找了自己的某个亲戚大哥。再找饭局约李哥的发小吃饭,这个发小姓侯。
吃饭的空隙,高姐一直夸赞李哥这一年学了好多真知识,比大学学的工商管理有用多了。也不断感谢侯总提拔和培养。侯总从小没有李哥读书好,娶得媳妇也没有李哥的媳妇好,毕竟她的媳妇高中毕业,侯总给媳妇在村里办了幼儿园。他太太个子也较矮,比起高姐的话。简而言之,他读初中时挺喜欢这个发小李同学。什么时候变得很讨厌他?大约是李同学从大学里回来给他说喜欢高姐时,他就觉得这小子肯定追不到。后来,他大学毕业后,带这个高姐约他一起吃饭,他那会儿想:“这小子家里就是老房子3间,没地主;他自己还有助学贷款要还,肯定得分手”。后来,她家里给他介绍了某个高中毕业的他太太,他也没太反对。当李哥要结婚,还是这个高姐时,他大约那会儿很讨厌他李同学。
他们家穷,老房子,一间哥嫂住、一间父母住、一间是村里常见的大厅。厨房也没盖,用煤炉,支在客厅。厕所,也是后院土厕。婚礼只能在县城酒店举行。高姐拿自己收到的礼金和自己的存款默默地支付了酒店的开销。她嫁给了爱情,没有在意这个贫穷的家。她父亲教育他:“男人人好就可以!不要嫌贫爱富!”
结婚前,还有一段日子,足以让高姐放弃这个家庭。
她自己开了一家小面馆,请了李哥的舅舅做厨师,她自己做服务员。她从小,陪她妈妈在烈日下摘花椒,摘完自己家的,附近山里的花椒陆陆续续也就熟了,她妈妈就带她去山里给别人家摘,中午时分,母女两带点八宝辣子酱、馒头、水,偶尔会有主家会给地头送点菜豆腐这样的汤饭。简而言之,她是吃苦头长大的。小面馆的忙碌,她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自己进货,早上4点多去菜市场买菜、买面、买油,放店里,去自己第一套小户型房子睡到大约9:30,再帮忙备菜,这会儿舅舅也就开始和面。李哥会抽空去饮料市场帮她拉回来冰峰、可乐、雪碧和啤酒,有时她也得自己去,她骑电动车去的。她自己也当洗完工。她的小面馆开得很好。
不过,有一天,李哥的爸爸老李来了,后来在库房住了半年,睡醒了就找小舅子下碗面吃。他也不给摘菜、也不给洗碗,他也不会拖地。大约他觉得,儿媳妇的,就是儿子的。他也自豪地给小舅子说,儿子上大学娶个大学毕业的儿媳妇,就是能干。
这是婚前,高姐可以看清李哥家庭的一次机会。她没有选择放弃李哥和她的家庭。她和她自己的父母坚信李哥个人是很优秀的,他们同情李哥遇到这样的父亲。
李哥,在那段时间,有空回去医院照顾脑溢血的岳父。他从岳父那里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父爱。岳父和父亲不一样,父亲经常叫他“没良心的狼娃子”,岳父叫他“小李”。亲戚们来看望后,岳父会说:“小李,你把那盒打开自己吃!”简单的言语里都是对他的爱。他的记忆里,他自己的父亲,总是懒懒地躺着,要不就骂他几句。
高姐,也因为父亲和李哥的感情,从没有打算放弃李哥。
供她读大学的二伯父,知道她可能要嫁给老李的儿子,那个他当年的懒汉初中同学。二伯父反对这个婚姻,一次又一次催促高姐去他们的部队大院相亲,选个正式单位的小辈结婚,也不要嫁这种乡里出名的又穷又懒的夫妻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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