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于二人眼前的乃是一处奢华府邸,门楼接近两层楼,黑瓦做顶,白漆涂墙。正中间,鎏金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我们到了,”白芨说,“小姐昨夜就在此歇息。”

钱恬走上去,敲开了侧门。过了不久,一个仆人打开了门上的小窗,看到门外的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他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来李府有何贵干?”

白芨走到近前,“我们乃是小姐的护卫。”诺大的李家能被称为小姐的只有一个,白芨并不需要过多解释。

那仆人上下打量白芨:“你确定吗?昨天小姐可是带着护卫进了府。”

白芨面色不变:“总有要人去管理小姐留在外面的随从。”

那仆人显然还有些狐疑,只说:“玉牌拿来,我去通报。你俩在这里等吧,不要乱走,免得到时候回来找不到人。”

等了大约一刻钟,那仆人回到了门口,为二人打开偏门,把玉牌交还给白芨。“小姐正在宴会上与主人一同会客,”他小声说,言语之中既有恭敬也有担心:他怕自己之前的态度冲撞了术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小姐让我带你俩去后面休息,她还要再玩耍一会儿。”

这随心所欲的做派显然是李茁虞一贯的风格。钱白二人对此也没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作为仆从,他们只能接受,便跟着那仆人走去了后面。

李府之中也是奢华。迎面的影壁乃是白玉制成,两旁的偏房小院也是黑瓦白墙。正中间的道路几乎比得上外面的大街,两旁栽满了杏花松柏,那救水的缸中还养着荷花。

几人顺着侧旁的小路一路前行,钱恬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我们要护送的东西在哪里?”钱恬问道。

“就在库房,明日我们自会收拾。”仆人回答,“您二人的屋子也会在库房旁边,小姐吩咐时说了,您毕竟来自天京本家,比这里的术师更有经验些,想让你们帮衬着看一看。”

钱恬叹了口气,瞧向白芨:“你每天就过着这种日子?真不如做个野术师,好歹还自由些。”

白芨笑道:“你真是随性。我们毕竟被李家养着,做些事情也是应该。”

三人走过不知几进宅邸,又不知路过几处院子,才终于来到了仆人所说的库房旁。这里显然是重地,不仅有家丁巡逻,还有几位术师在附近的屋内歇息看管。

钱恬看向库房,那库房有大半在地下,在地面上的是一间看着不大的屋子和一扇双开大门,门大得几乎能进去一辆马车,漆面有些被磨损的痕迹,稍显老旧。

仆人当然没有打开库房门,他毕竟不具备掌管库房大门钥匙的权利。他只是把二人引向最靠近库房的一间小屋,供二人休息。

现在是下午时分,临近傍晚。二人走了不少时间,也有些腿脚酸麻,应下差事后便在这里等待。

李茁虞或许已经把两人抛至脑后。一直等到天色擦黑,从远处宴厅传来的笑声还是络绎不绝。

他俩就像是被遗忘了。在这里仆人们有要做的,主人们有要做的,只有他俩无所事事。

钱恬自然不在乎,他还有心情调笑白芨:“白芨,这就是你的主子,只是一顿饭就能把你忘在脑后,只怕要等她到了晴岚她才想起来你不见嘞。”

白芨笑着回骂:“这里是李府,你还敢如此戏谑小姐,当心被她吊起来打。”

然而,很快钱恬与白芨就笑不出来了。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消失,黑暗笼罩了人间。

仆人们的吃饭时间总要晚一些,入夜许久,库房的值守才迎来了一次轮换。

钱白二人并没有去出去讨食,而是吃了自己带着的些许干粮。原因倒也很是简单,纯粹是白芨不想让小姐要找自己时找不到自己。钱恬对此自然嗤之以鼻。

过了不久,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值守之间的谈笑声消失了,周围仆从路过时的脚步也消失了。

除了远处宴厅欢快的笑声,两位术师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钱恬与白芨立刻警惕,悄悄挪到了窗户下,探出半个脑袋看去,看见有两个人站在了库房门口。

远处的地面上,几个家丁倒在地上,已经断气,而那些本该存在的李家术师却一个个的都不知所踪。

钱恬心中警铃大起:真该死,为什么他这么倒霉?去到哪个世家的宅邸就要遇到这种烂事?

白芨面无惧色,对着钱恬说道:“该咱们出手了。”他的神色甚至可以说得上很是轻松。

钱恬心有疑虑:有些不对劲,白芨为什么能显得如此淡然?

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施展身融法,化作一滩影子,把自己隐藏。

吱呀一声,白芨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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