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骑着自行车路过广场、穿过著名的南锣鼓巷,这才哆哆嗦嗦到了目的地——谢家胡同。

敲了敲门,一带着眼镜三十多岁,脸上没有二两精肉的男人给他们开了门,看到李卫国就皱着眉头抱怨道:“约好的时间,你们怎么才到。我还有其他东西要处理,这不耽误事儿嘛。”

话一入耳,张云桦就知道这人不好说话,解释了一嘴:“这事儿怪我,一早遇到点事儿耽搁了。你忙、我也忙,咱就别耽搁功夫了,先看看房吧?合适咱就谈谈价。”

“成,房子就在这儿,随便看。”

小院儿不大,正房加东西偏房和左右耳房,总共8间。

和李卫国说的情况差不多,房子没裂没缝,小院儿窗明几净,没有大杂院那样乱七八糟的私搭乱建,看着就舒服透气。

一圈看完,精瘦男自夸道:“怎么样,房子还不错吧。不是跟你吹,我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对这房子比对我们兄弟几个还上心。不说满京城,单就这条胡同,就没有比我们家房子更好的了。要不是我要出国,我都舍不得卖。”

“实话实说,房子维护的是不错,就是门窗破损严重,估计是长时间没有刷漆,风吹日晒的朽了些。”

“还有地砖,也不知道你们之前放了什么重物,好些已经开裂。”

买卖嘛,卖的人肯定把商品夸的天花乱坠,恨不得玻璃说成玉石玛瑙。

买的人为了少花钱,肯定是吹毛求疵,逮着一个点往大了糟贱。

张云桦当然也想这么做,可人家的房子维护的确实没得话说,只得找这些小地方说话。

“瞧您这话说的,都是些常用到的地方,难免有磕磕碰碰,破损实属正常。”

张云桦如此鸡蛋里挑骨头,精瘦男一改先前的态度,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还客气的递了支烟过去。

并不是精瘦男改了脾性,还是那句老话,挑三拣四的才是真买主。

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试探完,精瘦男看了眼手表:“都是敞亮人,这种话咱们就别说了。你要是觉得房子合适,咱就聊聊房价?”

“成,你说说看。”

精瘦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房子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也不跟你说虚的,三千五。”

“知道你想卖高价,可价格也不能这么贵吧。前些天我才看了一套两进的四合院,人家才要三千八。左右就这么一小院儿,总共八间房,你就敢要三千五?这样,你这套房子我确实喜欢,两千,你要是觉得行,咱今儿就把这事儿定下。”

俗话说得好,讲价砍一半。

张云桦试探性的给出了自己的价格。

“两千?不成、不成,两千买個大杂院儿都买不来,何况是我家这么好的院子。”

“我让一步,三千四。”

“三千四还是太贵,两千一。”

二人,你加一点、我减一点,最后谈到两千六这才谈拢。

精瘦男拿来纸笔,一边写着买卖合同,一边嘟囔道:“你啊太会讲价了,要不是我急着出国,这价格说什么我都不会卖。”

“您还别觉得卖的便宜了,单修缮门窗地砖这些也要花不少钱呢。”张云桦正数着钱给定金,突然闹肚子:“请问公厕往哪走,我这突然闹肚子,您得稍等一会儿。”

“出门右转,一百多米就到了。”精瘦男不光给指了路,还担心张云桦身上没带纸,从兜里掏出几张粉色粗糙的卫生纸。

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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