仏光镇,钟离无双的卧房。
满屋子大红,新婚气息犹在。
钟离无双小心翼翼地将一碗熬好的药喂进彭轩的嘴里,然后轻轻地扶着他躺下来。此刻的彭轩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没有丝毫反抗,很快便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钟离无双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她轻轻叹了口气,示意丫鬟把药碗拿走,自己则静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钟离无双抬起头,看到彭俏俏走了进来。"嫂子,我哥哥睡着了吗?"
彭俏俏轻声问道。钟离无双点了点头,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床铺:"刚刚睡下。"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彭俏俏对仏光镇已经非常熟悉。她自然地走到钟离无双身边坐下,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然后凑近,仿佛两个要好的姐妹在说悄悄话般:"当新娘的感觉如何?"
钟离无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她只是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轻声回答道:"我不敢……"
两人的视线交汇,彭俏俏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她轻笑一声,说道:“为何要怕?吃了药就变得如此听话,叫他干啥就干啥?成亲之后行周公之礼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我哥哥还能吃人不成?”
钟离无双微微摇头,再次瞄了一眼彭轩,然后拉住彭俏俏的手,轻声说道:“你随我来。”
她们一同走到榻边。钟离无双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柔地解开彭轩的衣带,轻轻翻起衣领,展露出他宽阔而坚实的胸膛。那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阳刚之气,但令人瞩目的是,胸膛之上有一块巨大的方形烙印,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彭俏俏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心生恐惧,连忙转过头去,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这……这可怕的伤疤究竟从何而来?!真是太吓人了!”
钟离无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只知道彭将军如今在金武镇担任镇将一职,但你可能不知道,他当年从东川府出来时,曾被胡楔人抓去做过军奴,而这块伤疤,正是那些胡楔部的人给军奴烙下的印记。”
听到这里,彭俏俏不禁愣住了,满脸惊愕地看着钟离无双,似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钟离无双继续道:“成亲当晚,我偶然间发现了这块伤疤,心中觉得十分怪异,于是开始四处打听,最终得知了他当年的遭遇。这也是为何当初叶玉郡主会选择与他退婚。试问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一个当过蛮人军奴的男人呢?”
彭俏俏听后,顿时挑起眉头,眼神犀利地盯着钟离无双,语气严厉地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嫌弃我哥哥吗?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寻死觅活非要嫁给我哥哥,我才不得不给他下药促成你们的婚事!”
钟离无双心中一慌,眼中闪过一丝胆怯,她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嫌弃彭将军,我真的很喜欢他。只是每次看到那块伤疤,我的心里就会忍不住害怕,甚至不敢触碰他……”
“就这?”彭俏俏嗤之以鼻,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钟离无双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
“害怕这伤疤,你找块布蒙上不就行了?”彭俏俏语气轻松地说道。
钟离无双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这也行?”
她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解决办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和自责。
彭俏俏微微一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钟离无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对吧,有什么难的?”
钟离无双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显得有些害羞和尴尬。
彭俏俏见状,怂恿说道:“那事不宜迟,今晚就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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