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襄云一声招呼,谢苒也不得不站起来,走到了那凉亭外。
“进来呀,傻站着干什么?”
客襄云起身亲自把她拉入了亭子,并在自己身边寻了个座位让她坐下。
满脸笑容地对叶玉和陈公公道:“我的这位小友,可真是不同凡响。她可是安国侯嫡亲的孙女,救援陀城时,她身先士卒,杀退西疆无数名将。如今西疆的人,听见她的名字,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闻风丧胆。”
陈公公点头:“谢苒啊,我们可是打过照面的。这小姑娘真有其父之风采,捉拿樊仓归案,她可是立了大功啊。让她来做先锋,还是我亲自去谢家宣的旨意呢。”
“陈公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明摆着就是让人承情啊,谢苒赶忙起身举杯,说道:“谢苒当时鲁莽,险些误了大事,承蒙陈公公不怪,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呀,”陈公公笑道:“小姑娘懂事了。看来这杯我不喝不行了。”
看着两人对饮,一旁的郑麟和郑念笑得有些不自然。
郑麟多番计较才得了这么个踩在谢家肩膀头上的机会,却没想到客襄云把谢苒拉到了这桌。
一旁叶玉郡主打量着谢苒,心中却十分不快。
她没法和客襄云平起平坐,如今客襄云让谢苒入的席,她也只好客随主便。
但这谢苒怎得不先敬她,而是奔陈公公去了。
这趟来,陈公公可是事事都让随着她的。
“谢苒?”
“从前京城闺秀中却没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安国侯家中有一个孙女,一个孙子。听说谢英本事不济,被自己的手下叛将所杀,谢家,就剩下你一个小字辈的了吧。”
这郡主仗着自己位分高,又仗着自家亲姐姐圣眷正浓,对谢苒说话自然就不是很客气。
虽然团扇遮着口鼻,谢苒却依旧能够看到那勾起嘴角的一抹冷笑。
列席之人表情各异,客襄云目色一冷,郑麟反而轻松了,郑念一直低着头。
谢苒本不想惹事,无奈这郡主有些欺人太甚。
捅刀子转捅心口窝。
话里话外,讽刺谢家,诋毁谢英。
谢苒放下酒杯,扫视众人,朗声道:“我们谢家三代人征战沙场,血都是为了社稷,为了太平基业而流。谢苒不才,随不过一界女流,却也不想只做个那桌案上的供人玩乐的听风瓶,琉璃盏。自愿投身军旅,为国效力。”
“桌案上的供人玩乐的听风瓶,琉璃盏。”
叶家之所以能旱地拔葱般从一介末流小官,到了如今的地位。
靠的不过是叶妃的裙带关系。
后宫女子,说好听了是嫔妃娘娘,说不好听的,岂不就是皇帝的玩物?
叶玉郡主“啪”的把团扇扔了,站起身来,柳眉倒竖:“谢苒,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哪里就那么多意思?”
客襄云早就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忙起身抚着叶玉郡主的肩膀:“谢苒是武将,整日里就知道舞枪弄棒,她不过就一比喻,郡主不必生气。来,坐下。”
回身埋怨道:“阿苒,当着郡主怎能如此说话?你还不快给郡主赔不是?”
谢苒看着叶玉郡主气得像个拔火罐,内心畅快无比。
道歉就道歉,又不会怎样。
但是不能赔本!
她一双大眼睛溜溜一转,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带着几分懊悔幽怨:“郡主莫怪。谢苒不太会说话,郡主若是生气了,谢苒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唉,若是哥哥还在,尚能教我些处世之道。怎奈遭了樊仓那厮的埋伏,我哥哥为了保护我,这才中箭身亡。要不然,就凭樊仓怎么能做我哥哥的对手?”
这是替哥哥鸣冤。
她可怜巴巴的问陈公公:“公公从宫中而来,如果有我哥哥案子的消息,万望告之,我爷爷和我爹为了此事,日日垂泪,夜不能寐。”
“这......”陈公公沉吟半响,只能回答:“唉,谢英将军的确是可惜了,天妒英才啊。若有消息,我一定告诉老侯爷。”
“如此,多谢公公了。”
她继续惨兮兮诉道:“哥哥在世之时,每每教育我,都会提到郡主,说有一次宫中设宴,他有幸见过一次郡主。只一面,便觉得郡主是那九天仙女下凡,是众位闺秀中的典范。说我若是能学到郡主三分,谢家便是烧了高香了。”
这是给郡主戴高帽子。
她副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假的。
这和战场上杀伐决断的谢苒判若两人,郑念,靖明辰都有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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