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终于拔营。
李戬功夫做的足,破军岭的峡口不光有百姓夹道欢迎,还提前用土和石子把路都铺平了。
“元帅威武,拿到成功,荡平贼寇,不世之功!”
横幅拉的那叫一个大气。
百姓呼喊声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郑麟威风凛凛走在前面,满面堆笑,内心十分受用。
钳羊镇的少壮后生,励志投军报效的,身负利刃单膝跪在路边,求元帅收留。
虽然年月不好,粮食不多,但西北的汉子身材高猛,一眼望去都是好手,郑麟也算爱才,统统给收下了。
原本一切都在往意料的反向发展,谢苒却在投军的人当中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身影:李戬!
趁着新兵到后军领军饷盔甲,谢苒一把拉住问他:“你怎么也来了?你走了谁做镇将?”
李戬回道:“镇将由小冲顶上了。我不来怎么行,你还欠我粮食呢!”
谢苒心想: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这下子好了,年轻的将领又多了一人,而且没事老爱往后军里凑。
李戬虽然只得个参将,但因为郑念和薛青都是其手下败将,私下地地位还是蛮高的。
一切平安无事,大军继续往前行,只是这几天元帅郑麟比较头疼。
也不知道这后面的火头军抽了什么疯,大军一扎营放饭,他们就敲锣。
一面敲一面往各个营房送饭。
后来他听说,乡下喂猪都是这么干,不过敲的是食槽子......
郑麟急火攻心,差点暴跳,直接把谢七叔给找来了。
谢君洺被郑麟骂了个狗血喷头,心里长叹不已: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一天安生日子不让我过啊。
没办法,只能让赤岚推着自己去找谢苒兴师问罪。
“七叔,你来了。”
找到谢苒的时候,她正坐在高高的粮草车上,手里拿着半坛子酒,小脸喝的红扑扑的。
谢君洺仰头看着她:“来,你下来。”
谢苒跳下来,歪着头还问呢:“七叔,你喝不喝酒,赤岚你喝不喝?”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七叔皱着眉头看她。
“火头军闲得很,做晚饭没事干,我就喝点。反正喝的少,不算酗酒,不会挨棍子的。”
她指着帐子那边:“赤岚,你去找纵月吧,她在缝衣服呢。我陪七叔一会儿。”
赤岚走了。
谢苒上前要推轮椅,却被七叔拦住了。
“阿苒,咱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吧。”他望了望天边的夕阳:“唉,自从出门,咱们叔侄虽然总在一块,但也没多少说话的机会。”
“那当然。”谢苒就地蹲下,就在七叔的腿前面:“你是幕僚,出入中军大帐。我是火头军,抬头低头见的都是锅碗瓢盆。唉,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要和七叔说什么了?问你今晚的菜咸不咸?合不合口味?”
“那七叔以前教你读的书,你都还记得嘛?”七叔皱着眉。
“就是因为记得,才知道军令如山,要不然我早不干了。”她伸手拉着七叔的手:“七叔,他们不公平。私自出营的又何止我一个人,为什么只让我来做火头军?我心里委屈啊。”
酒入微醺,她娇憨中还带着几分哭相。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啊。”谢君洺伸手抚着她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世上何来绝对的公平?今天七叔再教你一课:忍得一时气,才有翻身日。”
谢苒不以为然:“那得猴年马月?我其实才不在意什么将军先锋的。我只想赶紧到了朝天关,把我爷爷和爹救出来!”
谢君洺看透她,笑:“就这些?”
“最好再给我一个元帅当当。”她认真想了想,老实承认:“不过当元帅事儿多,我当几天过过瘾就行。”
“顽童之言。”
谢君洺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要救你爷爷和爹,就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后面的话,不准再说了。懂吗?”
“懂。”谢苒把脑袋放在了七叔的膝盖上:“七叔,你说爷爷和爹现在干什么?他们也能看到这么美的夕阳吗? 陀城的粮食够不够吃? 他们一定守的很辛苦吧。”
“是啊,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到,不能再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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