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东方战鼓隐隐如雷。
“暗夜利刃,老周!直捣黄龙,违令者,格杀勿论!”
崇祯帝身披银铠,跨上战马,声若寒冰,对京营提督周遇吉发出决绝之令。
周遇吉,年届三旬六,正值虎狼之年,虽不及帝身高,却体魄强健,双斧在手,寒光凛冽,于大明军中独步一时。
“末将领命,魏兴,率部直击敌营,叛逆者,不留余地!”
周遇吉接令,旋即转对副将魏兴,眼神坚定。
周提督虽粗犷,于圣前却谨言慎行,帝呼之“老周”,虽显亲近,然公私分明,即便酒酣耳热,亦不敢直呼“老朱”。
崇祯帝一马当先,忽闻周遇吉之语,眉宇微蹙。
“咦?老周,何故不前?”
帝深知周遇吉勇猛,每逢战事,双斧之下,无坚不摧,今何以按兵不动,反将首功让与他人?
“陛下,魏兴足以胜任,臣伴陛下左右,心安矣。”周遇吉直言不讳,忠诚可鉴。
“朕何惧之有?老解等人在侧,你速去!”崇祯帝催促,洞悉周遇吉护主之心。
解阎王紧随帝后,仅半步之遥,其武艺超群,众人皆知。闻帝言,亦朗声道:
“陛下,臣亦心忧,有周大人在,方得安心。”
崇祯帝闻言,一时语塞,未曾想竟有将官不从其令之时。
“魏兴,俘虏之事,如何?”后队魏兴疑虑,敌酋乃皇族,处置需谨慎。
周遇吉未语,心知此事非帝莫属。
“何需活口?叛国逆贼,皆朕之敌,无需留情!诸将士听令,朕之剑锋所指,便是尔等冲锋之处,杀入敌营,不留余地!”
崇祯帝拔剑出鞘,剑光如龙,映月生辉。
将士们闻令,热血沸腾,齐声呐喊,此乃京营重组后首战,亦是证明自身之良机。
京营铁骑,自视甚高,苦练半年,只为今朝建功。
藩王叛乱之初,营中士气如虹,只待帝令,今朝终得释放。
鲁王大营近在眼前,营内慌乱,士卒失措,如惊弓之鸟。鲁王哨骑遍布,却未料敌自西山来,且全为骑兵,攻势凌厉。
京城内外,本应是铜墙铁壁,谁料崇祯帝竟敢主动出击,于众藩王之围中,寻得一线生机。
杀声震天,骑兵如潮,直扑敌营,誓要斩将搴旗,扬我国威。新兵亦无畏,有帝同行,何惧生死?
游骑之马,难及京营铁骑分毫,后者皆蒙古纯血,犹如风驰电掣,游骑未及传讯,已被斩于马下,京骑之威,犹如神兵天降,震撼大营。
“嚯嚯”声中,京营骑兵如怒潮般跨越拒马,势不可挡地涌入敌营。
刘文炳,新乐伯之勇,身先士卒,高呼:“张家儿郎、沐家兄弟,共取鲁王中军,谁与争锋?”
言罢,手起刀落,敌将毙命,鲜血飞溅,他非但不惧,反添豪情。
此番出征,二十余勋贵子弟主动请缨,誓为前锋。
“壮志饥餐胡虏肉!”
张世明,英国公次子,刀光如电,斩敌于马下,拍马而呼:
“唯刘兄马首是瞻!”沐家兄弟虽稚,亦面无惧色,并肩作战。
唯世子张世泽,心绪难平,虽经崇祯帝严训,成绩斐然,然见血海滔滔,竟生反胃之感。
弟世武见状,轻声安抚:“大哥,吾等共进退。”
刘文炳领众,勋贵子弟与京营精锐,楔形突击,犹如利剑穿心,直指敌营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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