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子弟,多通文墨,于军营之中,此才尤为珍贵。崇祯帝慧眼识珠,亲训以固其心,冀望其成材,既增己之忠信,又为日后独当一面之基。
午后,刀枪剑戟,拳术交锋,继以旗语阵法,终至火铳射击。崇祯帝力推火器,京营火器之盛,前所未有,七成有余。在他看来,火器乃未来战场之王,虽射速未及弓弩老手,但其穿透力、覆盖面之优,已显端倪。更坚信,膛线枪、后装枪之崛起,必将弓弩淘汰于历史长河。
一日苦练,崇祯帝亦感疲惫至极,况乎诸子弟乎?然夜色深沉,帝犹批阅奏章,勤勉不辍。
次日清晨,校场之上,崇祯帝静候。众子弟蹒跚而至,相互扶持,呻吟之声此起彼伏。刘文耀苦笑:“兄长,吾身如散架,晨起几欲窒息。”其余子弟亦步履维艰,尽显平日养尊处优之弊。
崇祯帝心知肚明,此乃蜕变之痛。训练虽艰,却远不及后世之严苛,肌肉酸痛,不足为惧。
“诸位兄弟,今日或有不支者,望大家守望相助!”英国公世子张世泽,以长兄之姿,悄声鼓舞。
无论老将新兵,亦或显赫勋贵,皆无缘营房之安,共聚于巍峨巨帐之下,皆是青春年华,一夜相谈甚欢,情谊渐浓。
昨日严酷训练,众人虽饱受艰辛,然能伴崇祯帝侧,实为千载难逢之机缘。虽苦不言弃,无一人萌生退意。
自今日起,训练新章,连坐之法,一人不济,全队共担。故张世泽言之凿凿,激励人心。
“善哉!吾与天润,体魄强健,定助众兄一臂之力。”十八岁沐天泽,豪情满怀,应声而答。
沐氏兄弟,虽年幼,武艺超群,昨日之训,游刃有余,令刘文耀等前辈略感汗颜,却也心服口服。
崇祯帝目睹此景,淡然不语,片刻后,队伍集结,负重奔跑,一如往昔。
奈何体力透支,半途而废者众,张家、沐家兄弟及刘文炳等,皆肩扛同伴,奋力前行,然终有二人未能达标。
崇祯帝审视百人,面沉如水,语带威严:“今日早膳,减半处之,朕亦不例外。”此言一出,未达标之勋贵子弟,面如土色,忧虑重重,恐家父责罚。
解阎王亦是困惑不解,心中暗忖:公子哥之过,何累及我等?
“勿以目视朕!战场之上,袍泽相依,背腹相托,荣辱与共,此理何在?”崇祯帝正色道。
“陛下,您未言相助之事啊!”解阎王苦笑辩解,此人虽为侍卫统领,兼锦衣卫副指挥使,却性情不羁,食量惊人,脸皮亦厚。
“朕何曾禁汝等相助?”崇祯帝反驳,语带讥讽。
及至用餐之时,饭量果减半,崇祯帝默默进食,见未完成训练者愧疚难当,未动筷箸,遂问:“何故不食?”
“卑职累及陛下,罪该万死。”刘文耀低头认罪。
“羞赧无益,男儿当自强,苦练不辍,待新兵考核之日,朕必于京城设宴庆功。”崇祯帝不屑一顾,激将之法,用之不殆。
新兵考核,为期两月,乃新兵之炼狱,崇祯帝亦不忍过苛,遂以愿景相诱,望梅止渴。
“表哥此言,可当真否?”刘文耀闻言,喜出望外,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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