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之务,踏入疫区前,防疫大计务必周密部署,朕不愿见你未尽使命,反陷囹圄。
鼠疫之肆虐,非同小可,一旦染身,即便华佗再世,亦难逃“无力回天,静待天命,遗憾辞别”之命运轮回。
崇祯帝言罢,洪承畴静听其详,沉稳如松,不扰龙心半点波澜。随后,崇祯帝挥毫泼墨于宣纸之上,众臣屏息以待,直至龙图绘就,无人敢扰其雅兴。
“探访疫村,口罩为要,其形制依此图制,权且以疗伤之纱布代之,双层尚显单薄,增至三层更为稳妥。毕爱卿,此重任非你莫属,即刻归府,调集人力物力,速速制备。”
崇祯帝将图纸郑重托付于王承恩,后者双手毕恭毕敬,转交工部尚书毕懋康。
毕懋康接图,心中虽惑其异,却面不改色,仅以一揖,领旨而去,暗誓必不负圣望。
然而,洪爱卿需铭记于心,一旦踏出疫区,务必即刻将周身衣物及口罩,付诸沸水,以保万全。”崇祯帝语重心长地嘱咐。
洪承畴虽心存疑惑,却也未曾多言,身为前朝悍将,深知服从与执行乃天职所在,遂默然领命。
“再者,疫疾所至之村镇,速遣近邻驻军,铁壁合围,擅闯者,格杀勿论!朕特授卿总督之职,便于跨省调度,统筹全局。”崇祯帝语气凝重,赏赐之余,亦显威严。
“切记,兵士亦需口罩护身,值守之时,若有擅摘者,严惩不贷,初犯军棍二十,再犯则加倍,以示警戒。”
“至于其三,疫区之内,当设隔离之所,将病患集中救治,户部需全力保障粮草供应,以安民心。”崇祯帝目光如炬,转而望向似有心事的户部尚书陈奇瑜,其正暗自蹙眉,翻阅账册。闻及自己被点名,陈奇瑜连忙收敛心神,应声诺诺。
“陛下圣明,然此举浩大,恐国力难以长期支撑。”内阁首辅终是按捺不住,出言提醒,字字珠玑,尽显忧虑之情。
若病患稀疏,尚能从容应对;然若真如崇祯帝所忧,国库存粮何以济此大难?北疆旱魃肆虐,颗粒无收,赈灾之资已如杯水车薪,加之数十万甲士嗷嗷待哺,更兼疫情肆虐,雪上加霜!
温体仁腹稿暗藏妙计,欲行集中隔离之策,然食粮不继,恐民怨沸腾,此计一出,必成众矢之的,故欲言又止,心中暗忖:此言一出,恐难全身而退。
“此事暂且搁置,百姓安危,重于泰山,朕必竭力筹措。”崇祯帝掷地有声,尽显帝王担当。他深知,黎民乃社稷之基,身为后世之君,岂能袖手旁观?昔日布衣,今为九五,心系苍生,情同手足。
“第四,尔等太医,亦需亲临一线。”崇祯帝目光如炬,望向太医院众医。言罢,又道:“自今日起,太医院之责,非独皇室,亦需广泽民间。待疫云散尽,朕必拨巨资,于各省广设分院,以安民心。然此行凶险异常,需与病患直面,探寻疗愈之法,尔等务必心怀大义,勇往直前。”言毕,其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似在告诫众医,此行或成不归路,当以生死置之度外。
崇祯帝显然低估了时人之力,彼太医非但医术精湛,更深受儒家精髓熏陶,忠君爱国之心,坚如磐石,无一人退缩于危难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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