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与孙传庭之趣迥异,前者不耽于骏马之骋,独钟情于铠甲之辉。
一旦囊有余裕,必召军中巧匠,共铸金戈铁马之梦,乃至亲执锤砧,乐此不疲。
他不仅醉心于古之明光铠、鱼鳞甲之韵,更勇于推陈出新,身着的铠甲,乃其匠心独运之杰作,熠熠生辉,令人叹为观止。
面对圣上突如其来的“索甲”之举,卢象升虽内心微澜,面上却难觅波澜。
他深知,此非夺爱,而是君命难违。于是,以笑掩痛,答曰:
“陛下龙恩浩荡,臣岂敢藏私?愿再献新甲,唯金色非臣所敢擅专,愿陛下龙袍加身,甲叶亦镀金辉,以彰天威。”
崇祯帝见状,忍俊不禁,心中暗赞卢卿之雅量与才情。
遂挥手示意军伍继续操练,自步入那精心布置的营房之中。
房内陈设焕然一新,床榻之奢华,恍若宫闱再现,不言而喻,此等手笔,非卢卿所能及,必是王承恩等心腹近臣之杰作也。
崇祯帝淡然处之,身为九五之尊,与士卒共餐尚显亲民,同寝则恐有违龙体之尊,且政务繁忙,需静谧之地批阅如山奏章,私享片刻安宁。
“众卿家,请入座,共议练兵大计。”崇祯轻挥龙袍,示意殿内座椅,自若地稳坐龙椅,然方落座之际,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间,透露出龙体初定,犹带旅途风尘之态。
“陛下,微臣天雄军与周大人京营兵,各遵其道,分而治之。练兵之道,简而精要:
一曰军规森严,七斩十三杀之令,士兵须烂熟于心,将校月查不辍,违者严惩,二十军棍起步,再犯则加倍并罚俸以儆效尤。
二曰协同作战,万众一心,如臂使指,行动合拍,宛若一人。
三曰锤炼胆识,使将士临危不惧,勇往直前,无惧生死。
四曰耳聪目明,号令如山,旗鼓相应,瞬息万变皆能洞悉。
五曰身手矫健,武艺超群,杀敌制胜,技艺精湛,无往不胜。”
第六步,乃锤炼营阵之精髓,先以马兵、步兵为基,雕琢各式队形之灵动,继而传授行军之道,规则严明,野营宿营皆有序可循。
至于骑兵如龙、弓箭手如雨、火器兵如雷,虽各领风骚,训练纲领各异,然皆循此脉络,精益求精。”
卢象升语毕,言辞间尽显严谨,掷地有声。
“陛下,微臣亦是此意,略同而微。”周遇吉,京营提督,紧随其后,其声虽谦,却难掩胸中壮志。
他自知非将门之后,练兵之道尚浅,然天雄军之威名已初露峥嵘,加之圣恩浩荡,是以夜夜携酒访卢,以求兵法真谛。
京营之兵,亦步亦趋,效仿天雄,宛如依葫芦画瓢,渐入佳境。
“卢卿家练兵之术,实乃妙手偶得,然朕以为,尚有两翼可添。”
崇祯帝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其思维之敏锐,犹如九年义务之教诲,虽未亲历战阵,却洞悉古今练兵之精髓。
此训练之策,虽看似周全,然较之后世华夏之铁血练兵,犹有不足。
首要者,体质之锤炼,正如古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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