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咧!我重新去给你盛一碗。主要是我今天没有进食,胃烧得慌才会饥不择食。”

衡珩笑得璀璨夺目,屁颠屁颠出去给云舒盛新的一份鸡汤。

丹老飞出戒指,略带心疼说:“只不过是一盆天山戌融花,不必作出这么大的付出。”

“不,丹老你不懂。”衡珩搅动小锅里煲着的鸡汤。

他的笑容在刚才出门口瞬间消失,寂冷的眼睛不起半点波澜,似死水透着疲倦和死气沉沉。

“有的人就喜欢看骄傲者折了傲骨,摔在泥潭摸爬滚打。”

“像狗一样丢掉自尊心,努力讨好讥讽他的人。”

而且,尤其是上位者愈能研究出折磨身心的法子。

云舒不就是其一吗?

总是能在最致命的时候撞见他的落魄,高高在上地嘲笑他,去怜悯他苟延残喘的命。

她不就是看不惯他吗?

不就是想要他再惨一点吗?

既然如此,求她所需的时候,只能将他的痛苦铺垫在云舒的快乐之下。

但是云舒还真不是想要看衡珩表演大煮活人。

自己不过是想要衡珩的又一个人情。

没想到衡珩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云舒靠着桌子单手扶额,等衡珩端着另一份进来放下叫住快要离开的他。

几次堵在唇边的解释迟迟说不出口。

衡珩盯着云舒,不知道云舒又想要干嘛。

天要黑了,他怕余妙机先回十二峰,这样的话他只能走着回去。

要知道子一峰跟十二峰之间可是整整隔有十一座山峰!

走到天亮都不一定走到头。

“……把你的那份喝完再走吧。”

云舒感觉过度解释只能越理越乱,索性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衡珩不禁怀疑云舒的心思,想不通对方存着什么心理。

他走过去,端着碗大口大口随着那颗凸出的喉结滚动全部咽了胃里。

云舒盯着自己的那碗鸡汤,犹豫再三还是舀了一口送入齿唇。

衡珩喝完正好看见云舒正在品尝鸡汤。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只能俯视到坐着的那人卷翘浓密的睫毛如蝶翼在扇动,还有突出巧秀的鼻尖。

“跟馥醉楼的招牌菜一个味道呢。”

馥醉楼是旭国中心最繁华街市的知名食肆,里面的饭菜美味到远近闻名。

“你是在馥醉楼待过吧?”云舒浅尝了几口给予肯定的评价。

衡珩哼声,任谁都喜欢听见对于自己的赞美:

“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在外历练学出来的。”

云舒点头,“那你倒是有当庖人的天赋。”

“哈,我没有时间当而已,不然你出重金都不一定吃上我做的菜!”

衡珩被几句夸奖消了郁气,扭头就走:“行了,花我拿走了,你慢慢喝吧。”

直到听不见衡珩的脚步声,云舒回头盯着还有大半的鸡汤,表面浮着一层漂亮的油花。

她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抵住在唇瓣,催动体内的灵力把刚才喝下去的鸡汤全部吐湿手帕。

鹅黄色的手帕变成深黄色,就像被强迫砸开的花蕊。

云舒面不改色,端碗跟手帕全部来到后院的空地,挖出一个土坑倒进里面。

其实跟馥醉楼相比,简直太过平淡无味。

云舒调动灵力把前院还煲着的鸡汤一并倒进去。

一条脏了的手帕在渗透土质的汤水中染上淤泥。

云舒盯着那条手帕,情绪淡淡,掀不起波澜,抬手将土坑填满。

左右不过是哄着衡珩的几句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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