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
银朵猛然往后缩了一步,红着脸,心脏开始咚咚咚咚的响个不停,迟疑了两秒,才转身跑开。
那天的滑板,她怎么也练不好,摔了好几个屁股墩也感觉不到疼。
她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情。
他发现她偷看了吗?肯定发现了!
那他记仇吗?
会不会把偷看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变态?
啊,好丢人啊……
心大的纪芸对此事一无所知,而是非常耐心的充当着教练的身份,一遍遍的教银朵踩板站立。
银朵也没把这事讲她听,在某种特定的时候,她坚信清醒一定比麻木难受。
就好比现在。
她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后悔逃跑了,她倒宁愿刚刚直接被揪起来恶狠狠的批评一顿,起码不会这样心惊胆战的,像是在等待着末日的到来。
到了天色稍暗的时候,纪芸忽然提出要回家吃饭了。
银朵微微点头:“那我送你。”
她却爽朗的摇了摇手,音色里有独属于青春年纪的高昂:“不用送,真不用送,我知道路,下次我会再拿一对双轮滑板来,用那个,你肯定能滑好。”
“好,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电话。”
银朵微笑着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踩着滑板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放下挥舞的手臂,也想转身回家。
可没成想一回头,就看见了一抹身影。
春日的傍晚天空是橘红色的,温柔的余晖淌进小区里。
随春笙似乎是准备正出门,两条长腿毫无顾及的强调着存在感,眉眼温柔安静,侧对着余晖,面庞有一半隐匿在阴影里,让人时时刻刻觉得很有距离感。
这样担心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
好一会儿后。
银朵抿了抿唇,径直走了过去,勇敢地率先开口:“哥哥。”
他的目光落在银朵的脸上停下,而后,眼尾从容淡定的上挑,静静地注视着银朵,唇角挂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却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了?小朋友。”
小朋友?
这是什么称呼?
这种时候,银朵不敢问,只能忽略掉这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歉:“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随春笙:“嗯?”
银朵严肃着脸:“我和朋友刚刚偷看,打扰到你画画了,非常对不起,作为补偿,我种的鸢尾开花了,会第一时间送给你。”
“原来是这样啊。”
随春笙一顿,骨节敲了敲手机背面,微微弯下腰来,目光落在银朵忐忑的面容上,声音不自觉慢下来,带着温柔的色泽:“你刚刚是在偷看啊?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银朵差点石化了,这要怎么回答?
纪芸说她们这个年纪喜欢看帅哥是正常的。
但显然不能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停顿几秒。
银朵艰难的想出了个比较合理的答案:“你画的画比较好看,比别人画的都好看。”
盯着她看了会儿,男人垂眸看了眼手中卷好的半裸体人像画卷,眼里闪过一丝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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