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篓中,装满药草的底部,竟然发现了三只胡桃蜂,都已死亡。

这让聂得胜顿时无言以对,目瞪口呆。

这些药草是昨晚药童送来的,他还没来得及检查。

聂长老以试药为名,毒杀了不少药童。每次药童前来送药都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送药时,他们只是把竹药篓轻轻放在院中,连门都不敢敲,便悄悄地出了院门,生怕被这个瘟神捉去试药。

“这不关我的事,药童送来的药草,我还没来得及打开呢。”聂得胜辩白道。

当日送药的药童很快被找到,小脸吓得煞白,哆哆嗦嗦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大概意思说清楚了。

送药时,三人一起来的,他提着药篓进去了,刚采的药草,不可能有胡桃蜂……不然也不敢送来。

胡桃蜂对药童几乎是致命的存在,平时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敢靠近,更何况杀死它们了。

李燊听得津津有味,看热闹自然不怕事大,得意忘形间,神识又大着胆子向前探了探。

突然,识海中生出警觉,一个强大的神识扫了过来。

掌门已经发现有人窥探,放出神识前来探查,这是筑基强者的警告。

李燊大惊失色,有种向外逃跑的冲动。这次实在是太大意了。

好在掌门只是警告,并未打算深究。但李燊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掌门可能认为有弟子胆大好奇,而且躲在药童的草棚中。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是弱者必须永远遵守的准则。

李燊立刻老实下来,坐在通铺上发呆。五洐炼气诀已经入门,向上晋阶突破却是个水磨功夫,不仅要勤奋修炼,还要丹药辅助。

当然,有了回祭令,却不必如此麻烦,现在缺得是合适的祭品,只要祭品到位,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坐在大通铺上,李燊思索着该如何隐藏自己的修士修为。

作为没有修炼功法的修士是不可能炼气成功的,虽然炼气后期的长老暂时看不出什么,但拥有筑基修为的掌门却能察觉的到。

更何况,修炼时日一久,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的力量和气息,都能暴露出修为。

如果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死路一条。任何宗门对于功法来历不明的弟子,都会追查到底,以防有奸细混入。

李燊,地主家世,只是个俗世武者,根本无法说清楚修真功法的来源的。他很不喜欢这种命运无法自我掌握的感觉。

龟息诀或敛气符,必须尽快弄到手,无论宗门是否开放炼气诀,隐藏修为都是必要的。

因为牟婆婆闹事,药童在草棚中关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上,不过好在不用上工,大家也都落得清闲。

有好事的药童透过墙隙盯着聂长老的洞府,虽然不知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外围的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

李燊根据传递来的场景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事虽然前世没发生,却是他一手促成的。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聂长老洞府的外院大门打开。

掌门一飞冲天,直奔山巅的洞府去了。

牟婆婆得意洋洋,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显然她在这场官司中大获全胜。

直至几位长老陆续而出,也没见到聂得胜的那张脸。

晚饭时,消息传来,聂得胜罚俸三年,期间上交的丹药比之前多出一成,所罚俸禄交给牟婆婆,用以赔偿胡桃蜂的损失。

据传,掌门宣布完处罚后,聂得胜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看到多年宿敌吃瘪,牟婆婆心情愉悦,当场奖赏了黄杨鸟两颗灵饲丸。

李燊如释重负,这道坎终于过了。稳定心神之后,当晚便打坐开始温养脉络,灵气暖暖地流入七经八脉,说不出舒爽。

一夜打坐,气息强了几分。李燊稍稍压制了一下气息,心中却忍不住苦恼,虽然炼气成功,自保能力有所增强,但也存在修为暴露的风险。

只能是敛气术,而且要高阶一些的。遮蔽气息的符箓不用考虑,一是找不到,二是找到了也用不起。谁也不能每天附身释放一个敛息符。

李燊想起了汤和执事的一名手下胡羽。

前世,胡羽不久后在宗门小比中大放异彩,一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居然在小比中连续击败两名炼气中期的弟子……当场被一长老收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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