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山军士兵们纷纷举起藤牌,试图抵挡密集的箭雨,但重箭威力巨大,有士兵被贯穿了身体。
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然而,还是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武器,昂起倔强的身躯,随时准备作战。
萧逸风知道死亡离自己不远了,他曾经无数次梦回浑河,在梦里见到那些战死的兄弟,而今,到了该去黄泉与他们相见的时刻了。
他瞅了瞅黑暗中影影绰绰,寥寥无几的士兵,大声喊道:“还有活的吗?”
“额在呢。”说话的是三四个说关中方言的孩儿军士兵,他们几个举着藤牌,在抵御一轮又一轮清军的箭雨。
这是小队最后的几个人了。
“陕西的娃儿,咱们要死在这里了,可咱死也要死得壮烈,你们给伯伯唱个秦腔,一会儿,咱爷们一起去黄泉。”
那几个孩儿军士兵沉默了一下,道:“那有何难,老伯你听好了。”
说着,四个陕西的冷娃唱了起来。
“将令一声震山川,人披衣甲马备鞍,大小儿郎齐呐喊,催动人马到阵前。”
他们的声音高亢激昂,虽然没有二胡、锣鼓等乐器,但仅是清唱,就如黄河奔腾,豪迈奔放。
“弯弓似月牙,狼牙囊中穿,催开青骢马,豪杰敢当先……”
悲壮的腔调响彻在夜空里,这段秦腔迅速让远处震山军的孩儿军士兵们血脉喷张,他们本来就是大顺的突击力量,现在已经按捺不住全身汩汩流淌的热血,喊杀声响起,誓要和清军拼命。
“杀鞑子,救回兄弟们。”
“冲啊。”
这些人开始了冲锋,但阵型不乱。
清军发现有顺军冲出营垒后,立即用弓箭阻击,虽然射倒了不少人,但很快他们就杀到跟前。
近战了,双方都是悍不畏死的战士,一开始碰撞就惨烈无比。
震山军士兵们与清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清军单兵素质更强,作战经验更丰富,但震山军也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血雨腥风弥漫,双方士兵的喊杀声此起彼伏。
很快,鲜血染红了山坡,有的士兵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罗虎一手提着燧发马枪,一手拎着一柄金瓜锤,带着十几个亲兵也跟着杀了上去。
他们迎面碰上一队清兵,这些清兵着双层甲,气势汹汹,顺刀划过,砍死了很多孩儿军士兵。
罗虎他们迎了上去,几个藤牌手挡住了对方的长刀,紧跟着,罗虎带着几人提着燧发马枪对着最前面的清军就是一阵爆射。
那几个清军正在试图砍倒举着藤牌的震山军士兵,结果尖锐的枪响响起,他们下意识地想抬头,却看到一道火光朝着他的头部飞速袭来。
他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燧发枪的子弹以惊人的速度击中了头部,穿透了他们的头盔,瞬间,鲜血和脑浆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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