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机杼乐的接受裴衿的调侃,说道,“说什么天潢贵胄,上京城里谁不知道,诸皇子中只有我最不讨圣上欢心,王府都是建在偏僻不能在偏僻的地方。”

圣上的皇子封王开府后都住在皇宫附近一个叫十六王宅地方。瑄王府却与众不同,是在京郊划了一块地方另盖的,远离王宅,远离皇宫。

“最不讨圣心。”

裴衿蹙了蹙眉,手上没停给李元杼挽上发髻,套上发冠,最后插上簪子,

“我来时听你的门房说,你被圣上禁了足。该不会是你无故惹圣上生气的缘故,圣上一怒之下禁了你的足吧。”

李元杼提起这件事就觉得气愤不已,“哼,说起这件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梁公府的人好没脸,郡马在外找姘头,阿冲剃了他的发髻为阿姊报仇泄愤,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居然还敢告到圣上面前。”

“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说什么没了礼法,惊了郡马。碍于南疆还需平南王镇守,得罪不得,圣上不好处置阿冲,只好处置阿冲的同谋我啦。”

“合着我这不要钱的亲儿子,是他最趁手的工具。”

裴衿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忍顺着李元杼的后颈抱了上去。

两手交叉在李元杼胸前,颇为动容的说道:“子珏,你心中若有不顺心的事情,尽可能的告诉我,不要放在心里。”

“所有东西堵在心口,慢慢的会变得很苦,很涩,很酸。”

李元杼拉起裴衿的手,铜镜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眼神落寞愁绪万千,举止又温柔的过分。

煞风景的来了一句,“玉儿,你这样我很难不把你当做女人。”

“啪。”

“啊。”

裴衿反手给了李元杼一个暴栗。

“在下今日告辞。”裴衿走到门口,又说道,“改日再来叨扰。”

开门之后,迎头撞见了门房正要开口喊,身后还跟着萧冲。

萧冲进入东厢时,屋内衣服和屏风散了一地,李元杼正对着铜镜欣赏自己。

又想到打了几次照面的粉面朱唇,举止风流的“漂亮男人”,结巴的问道:“刚才……那个……是男人吧。”

“是。”李元杼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比李元杼年长几岁,早早的在双亲的安排下娶了亲,知道的东西多了些。

仔细看,地上的衣服胡乱的散了一地,屏风也断了,想来战况异常激烈,“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上京好男风者者众多,孩子年纪小,看着人美难免有旖旎的心思,觉得好玩,过几年长大了就好了。

“梳头呀。”

“只是梳头!?”

“只是梳头。”李元杼在铜镜前托着腮,听不出萧冲语气中的疑问。

“你看玉儿给本王梳的头如何。”李元杼把自己脑袋伸到萧冲面前,炫耀的展示自己刚梳好的头发。

“玉……儿。”萧冲嘴角一抽,长像女孩子也就罢了,连名字也像。

李元杼见萧冲眼神不在自己头发上,挺直腰板叉起腰来展示,“是不是显得本王威武霸气,气宇轩昂。”

孩子气十足炫耀他的头发,不像是能够耽于美色的,看着跟平时差不了多少的发型,违心的说道:“是,气宇轩昂,威武霸气。”

李元杼自豪的摸着头顶的发冠,洋洋得意,“那是。”

裴衿双手温柔,人也细心,完美的复刻他平日里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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