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的话无懈可击,不是假的。

裴袵关注过这位弟弟,自认是了解这位弟弟的个性,平日里寡言少语,专攻诗书,与人相处时为善守礼。

经历也不似裴府中其他人,年幼丧母,父亲也把他忘了,放到老家由堂伯们教养。

等秋闱高中后,拿着宗伯的信件,只带一个年幼的小丫头住进裴府。

裴袵一下同情心起,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难为你了,有事尽可能过来找我,兄友弟恭本也是古训。”

裴衿知道这是糊弄住了裴袵,顺势表达感激之情:“多谢大哥体恤,有大哥照拂,小弟自然过的顺心。”

裴老爷年岁渐大,只与小妾们整日风流快活,精力不济,管不得事。

将管家之权全权交于裴袵。

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的他羽翼丰满,只能借助比自己更强的力量,赵如芳的事情算是给他送来了垫脚石。

裴衿照例上完香,在佛祖面前磕了几个头。

裴衿跪在蒲团上,磕下最后一个头,起身听得旁边在他耳边问道:“拜佛有用吗?”

裴衿听得声音耳熟,转头看到一张顶着圆眼的孩子脸,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是你。”

圆眼见美人回首,情不自禁笑了笑,一笑变成了月牙,对着佛祖拜了一拜,“好巧,看你拜的认真,我以为这里的佛很灵验。”

“是很灵验。”裴衿说道,“但要心诚。”

拜完佛,裴衿要去看望明镜禅师,李元杼也跟着他。

说是明镜禅师佛法无边,经常云游,宫中信佛的娘娘们想见一面都难,他要趁着有机会多见几次。

“你这次准备用什么理由推脱明镜禅师给你剃度。”李元杼肆无忌惮的用手摸着裴衿光滑浓密的头发。

士人多注意仪容仪表,穿衣打扮发饰发型都有严格的要求。若有人出手弄散发髻,撕碎衣物。

无外乎被人当街打脸,坏人尊严。比方说梁胥在大庭观众下被萧冲射下了发髻,坏了他在士人面前的形象。

往后提起来就是耻辱。

李元杼像摸狮子狗一样摸裴衿的头发,裴衿不恼由着他恣意妄为。

裴衿苦恼道:“你把我问住了,平日里都是随口胡诌的,你要我现在想,一时半会还想不到。”

李元杼觉得有趣,想不到刚才拜佛拜的心诚人,也会扯谎,“随口胡诌,难怪你总是能用不同的理由拒绝。”

裴衿莞尔一笑:“毕竟都是临时编出来的,上次的理由,下次再想用就记不得了。”

李元杼停了作乱的手,上前撞了一下裴衿的肩膀,揶揄道:“哈哈……想不到你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也是个有趣的人。”

裴衿甩了甩脑袋,用手整理了一下乱了的头发,“没办法呀,我呀,实在是不想受打坐苦修,日日茹素之苦。”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一路笑,很快就走到了明镜禅房处,见禅房内无人。

问一小沙弥去了何处。

“裴居士,明镜师祖让圣上请去讲经,改日再来吧。”

“让圣上请去。”裴衿下意识看向李元杼。

李元杼得了埋怨的眼神,无奈的说道:“我一闲人,圣上不喜,不清楚内宫发生的事情,很正常好吧。”

原来他的父亲同样不喜欢他。

裴衿轻哦了一声,就巧妙的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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