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嚼，直接生吞，否则会失了药效。”小童给人发药的时候，按照程道长的吩咐，给病患说明白服用方法。药丸太大，有人吞咽的时候，险些背过气去。
林云一直在外面听着，心下都有些打鼓，刚才扫了两眼，有几个病情很严重，大蒜素能管用吗？外敷内服一起，多少应该有些作用吧？一些小炎症、感冒之类的，肯定没问题，但那种重病，大蒜素能行吗？
要不要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撞出青霉素来？或者等几年实验室成熟了，合成磺胺？可是没有配套的工业基础，就算找到了青霉素，合成了磺胺，不能规模化生产，也救不了几个人。
看着几人吃了药，程道长这才出门来，抬头就见林云尴尬地站在院子中间。
“我，刚才，失态了。”想起刚才冲门而出的动作，也再没敢进屋子，林云眼圈有些泛红，她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看到别人病痛的第一反应不是同情，而是恶心想逃，她的道德水平果真有限。
“你一个深闺小姑娘，第一次见这个肯定惊慌，没晕过去都是好样的。我说不让你过来非不听，如今倒好，怕是这几天要吃不好，睡不好喽！”程道长语气轻松，话语调侃。
结识的这段时间，林云一贯表现的聪慧冷静，再有觉醒宿慧的前情提示，下意识的，程广陵就忽略了林云的年龄，根本没将林云看成小孩儿，而是将她当做能与自己沟通的成年人，知己好友，甚至是师者在尊重，交流。
如今，忽然见到林云这种羞愧的姿态，很是恍惚，反应过来，对方还是个孩子！电光火石间，程广陵心态转化，这是个晚辈啊！他在大师兄那儿丢了的面子，能在这位晚辈身上找回来不？可看看林云被吓白的脸色，还是算了，他和师兄不一样，他不欺负小孩儿！
林云搅着帕子，“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程道长摆手，安抚林云道，“下次别过来了，你好好一个闺阁女儿，没必要见这些事情。”
林云却坚定地摇摇头，“还是见一见的好。”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会碰上什么事？能一生顺遂自然幸运，可谁又能预测未来？年轻时见过苦难，总比将来遇到挫折手忙脚乱的好，小时候多经历一些，性格中也能多一丝韧性。
程道长没反驳，“那也不着急，慢慢来，不勉强。总归人与人不同，有些人能适应这些，但有些人再勉强也还是难受，不要强求。你能提取出大蒜素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嗯，我知道。”林云还是闷闷的。
第二天，林云还是没去成，前后两世林云都有些洁癖，昨天那个画面太有冲击力，始终在她脑海盘旋，一闭眼就是伤口流脓生蛆的场面，一天过去，她除了喝了几口水，一点东西都吃不下，早上起来又吐了，人也有些低烧，让人通知了程道长，先不过去了，有事儿了再过去。
林云都有点自我厌弃了，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这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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