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能这样呢?人人捞来烤着吃,以后如果还有人想吃,吃都吃不到,那要怎办?”
“‘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魏玄成的这句话,如果统治者能听得进去的话,就不会造成北原如今的局面。很可惜,北极真武帝把这件事给办砸了,这也使得他成了罪人,而我这个做捕快的,本职就是为了抓犯了罪的人的。”
又往北走了三百五十里地。一日,两人边走边说笑着,猛的抬头,发现一条大蟒拦在路中间,正吞咽着一种野兽。这野兽半个身子已经被吞咽,剩下半截身子却在不停地哀嚎,叫声榴榴。
“这豪猪太可怜了,当真是弱肉强食啊!”田班见此,感慨道。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豪猪,你看这野兽的毛色,是丹色的,这种野兽名叫孟槐,而这种野兽也被用来躲避邪气凶灵,邪不压正,说的就是这种。”
“这么说来,这豪猪,不,这孟槐是只好兽,那吞咽这好兽的大蟒是坏兽喽!”田班思索片刻,得出结论道。
“田兄当真好笑,野兽哪里有好坏之分?”邓昌笑道。
“不是你说这孟槐是‘邪不压正’当中的‘正’,既然如此,那么这孟槐就是好的喽!既然是好的,那么就是好兽喽!而正在吃它的大蟒,自然就不是什么好兽,既然不是好兽,那么自然就是坏兽啦!”田班如此说道。
“惭愧,田兄思考事物的想法思路当真绝伦无比,吾不及也!”邓昌拜服道。
这厢正在讨论,那厢孟槐等得都不耐烦了,声嘶力竭的吼叫,这才把田班和邓昌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好胆,豪猪,不,孟槐,别怕,你田爷爷来救你来了!”田班抄起几百张画有符文的黄纸符箓,化作一柄大砍刀,朝那大蟒身首交结之处砍去。
大蟒一惊,侧身躲过,刀击在地上,发出一声刀鸣。大蟒正暗自得意,岂料背后一双手死死掐住它的脖子,使它的咽喉不能继续吞咽,同时两条腿有力的把吞进去的猎物往口外挪。为了帮孟槐从蟒口逃生,邓昌动用了一丝灵力,将其通过两腿注入大蟒腹内,让这豪猪,不,孟槐的后半截身子有所力气,可以使劲的往前蹬,同时两腿发力,拼命的往前推。田班一见,大为惊骇,从怀中取出何罗鱼干,与?疏一起,边看边吃了起来。
整整持续了二个半时辰,孟槐终于挣脱出来,撒欢似的嘶叫一声,开始跑的很慢,甚至有点一瘸一拐,随即,越跑越快,越跑越欢,最后,没了踪影。
“拟了我的刀,学了我的招,还看我的戏?田兄,你好生无耻啊!”邓昌额头上冒出一些汗珠,气喘吁吁的指责道。
“我这不是怕帮了倒忙吗?你看,我人又笨,身子又不灵活,这你是知道的。办事情呢,又极为不干净与利索。因为这件事,我常常被师父他老人家指责,属于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您瞧,嘿,我到底是上前呢,还是上前呢?”田班藏袍袖子一擦,咽下一口鱼肉,如此说道。
邓昌被气的发聩,大蟒趁此间隙,“嗖”的一下,蟒尾拍翻邓昌,一撺十里地的往北如风似电般爬去。
路过嚣水,吞下鳛鳛鱼百尾,继续前行,惊扰羚羊,羚羊逃窜;惊到蕃鸟,树丛乱飞,倒添了饭后几道甜点。再然后,不知过了几里,经过一片树林,奇的是这片林子生长的都是漆树,越往后,林子生长的树木变成了桐树和椐树。爬上树梢,吃了几个寓鸟产的鸟蛋。又往北爬了四百里,到达有很多玉石的山的尾部,即虢山尾,这才停了下来。
歇息了将近一个时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骂声。“泼蟒还不来送死?”大蟒出了匿身之穴,只看见一个虎背熊腰,但又眉清目秀的红衣捕快装男子和一个又矮又胖,又黑又丑的着藏袍的男子站在一块。
“说好了,不许抢我的人……不,蛇……呸,蟒头。”邓昌指着田班的鼻子喝道。田班点头,?疏见状,也跟着点头。
岂料那大蟒没等这厢说尽,张开大嘴,恰似狂风大起,一股无穷无尽的吸力竟要将邓昌吸进肚中,饶是邓昌死命抵住,甚至到了最后,拔出刀鞘上的大砍刀,狠狠插进地表,也无济于事,被一口吞进肚中。
“哎呀我滴个妈呀!”田班猛然一惊,骇破了胆,一屁股坐在地上。万万没有料到,邓昌居然被吃了。“你死的好惨啊……邓兄……呜呜……你不在的日子,谁给俺去抓鱼抓野味啊!邓……兄……”田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尽了忧伤。?疏见状,也跟着哭,只不过,它怎么哭也哭不出来。
“行了,田兄,我没有的事儿。”邓昌在大蟒肚内,支着大砍刀说道。田班连忙收了情绪,猛吸鼻涕,说道:“哥耶!你可真有本事,被大蟒吞了还能够说话!”邓昌闻言笑道:“这有什么,我叫它给你搭起一座桥。”那大蟒躬起腰来,就像一座虹桥。田班咧咧笑着,以手指着说道:“虽然像桥,只是没人敢在上面走。”邓昌闻言,又道:“我再叫它变做个船给你看。”在肚里将大砍刀撑着肚皮。那大蟒肚皮贴地,翘起头来,就似一只帆船。田班哈哈笑道:“虽说像是条船,可惜没有客人,也不敢坐。”忽然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这些事情似乎被某位前人办过了?”邓昌一听,思索了半晌,问道:“可是大圣爷?”田班点点头,应道:“然也。”邓昌也是个极好面子的,虽说很尊敬大圣爷,但是他自认为不必不如他,于是身体紧紧贴着大蟒内腹,随后大蟒如同一根笔直的杆子,快速的旋转着,两边多次撞击到坚硬的玉石也没有停下,直到将那蟒头和蟒尾撞得七荤八素,血肉模糊,这才“砰”的一下,从大蟒的肚内蹦出。
“我比之那大圣爷如何?”邓昌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说道。“大圣爷不及汝也?”田班喝彩道,?疏也摇尾以示祝贺。
那大蟒知道时候到了,临死之际,口吐人言道:“你们两个小子等着,长蛇大人会替我报仇的!”说罢,身体慢慢化作一滩脓血散去。
“这长蛇是何物?”田班不解,忙问邓昌。邓昌神情严肃道:“看来接下来我们有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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