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头顶的太阳好似也跟着泡了个澡,显得更加清爽开朗。
院里被雨水收拾得不算十分利整,好在阳光心情愉悦,替它收尾,将冲洗过的每一处晒得半干,顺便造福了洒扫的小厮,给他们省去不少气力。
晨间又蓝进进出出,不是侧着个身子似螃蟹一般横着走,就是背对她佯装深沉。好不容易捕捉到一张正脸,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却是让她忍俊不禁。
昨日这丫头帮她揉肩,眼泪珠子就落在她的肩头上。当时她还调侃,是不是外头的雨漏到屋里来了。
小丫头平常的话,比夏日院子里的蝉鸣都只多不少,却在她出言时安静得好似另外一个人,她扭头去看,这人又像个没事人一样。
结果,竟是回屋躲着哭了。
“王妃别笑了......”
又蓝羞臊难当,恨不得自后背长出一双大翅膀,将整个脸都裹住。
平日里她也不是没看过王妃的身子,那满身纵横的伤痕,每回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可昨晚那密密麻麻的痕迹仿佛是长了毛刺,扎得她眼睛泛酸,实在是无法自控。
为了保持自己在王妃面前的形象,她倒是憋住了,可一回去自己屋,瘫倒在舒适的床上时,那眼泪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都是爱哭又嘴硬的小姑娘。
心里蹿出来另一个人的身影,寇韫的眉眼愈发柔和。
“什么人?”爱哭的小姑娘努力将眼睛撑开,让自家王妃可以毫不费劲地看到她眼中的好奇。
“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似是不满意她的答复,又蓝的嘴轻轻噘起,而寇韫却不等她再问,接着便道,“我这正想去见见凌夫人,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去?”
“您,怎么不早说......”小嘴翘得更高了。早知道要去见人,她就算给自己憋坏,也不会哭成这样。
“那我是今日才有的心思,又如何在昨日预知?”寇韫看着桌上的墨色方盒,一脸无辜。
“那......”小丫头脸皮薄,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奴婢将您送过去,在外头等您。”
“也行,不过,先随我去一趟微雪阁。”
因为寇韫自己定下的规矩,去了后宅的每日问安,导致她至今都没有见过这位凌夫人。
想来这个凌秋是个不爱见生人的脾性,听又蓝说白沁竹与她的关系还算不错,便想着拉上白沁竹一起,有个熟人在,说话不至于太拘谨。
......
千巧阁。
在寇韫的搀扶下,白沁竹拖着还未睡醒的双腿,掩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好容易能睡上个懒觉,这人又二话不说就给她折腾起来。白沁竹心想,若非她是王妃,自己高低得啐上她几句。
自从上回连着三局输给寇韫之后,她可谓是日夜钻研棋术,就想着哪回把丢去的面子给赢回来,时不时就去找寇韫切磋,然而收效甚微。
到后来她都打算放弃了,这人又反过来上门找她,白沁竹悔不当初,却又无可奈何。
这回倒好,不是来找她下棋的,而是让她当鹊桥来了。
二人坐在外屋堂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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