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柏见到了陆子衿身后那个穿着灰袍的老者,神色激动,像是见到了救星。
“方大师,救我,这回您可一定要救我。”高柏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灰袍男的前面。
“有什么等会再说,没看到我有客人吗?”方迁很是不耐烦,要是有外人在,他现在已经一脚把人踹飞了。
“不是,您听我说……”高柏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想办法,我没空理你。”方迁说着就要拂袖而去,一个炼丹学徒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您如果不帮我,那我就只能将您做的那些事也说出来,用来将功赎罪了。”高柏咬了咬牙,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去威胁一个炼丹师。
“什么事……我警告你别乱污蔑……”方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谎报药材用量,以不足龄药草代替百年老药……还要我说下去吗?”高柏也是豁出去了,总之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
另一边,沈箐箐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的江流,江流也没想到会这里遇上宝瑞行的那位沈执事。
“沈执事这是认识江流兄吗?”陆子衿看出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不认识。”沈箐箐笑着收回了目光,幽幽地说道:“只是江公子长得很像我认识的某位南公子,这才多看了两眼。”
“呵呵。”江流哪里听不出这女人在点他呢。
这就是掉马甲的尴尬了,人家贵宾玉牌都送了,结果他连留的名字都是假的。
“江兄,夭夭,你们这是来领丹药吗?”陆子衿问道。
“对了,师兄,我要告发有人挪用药材,以次充好,把有问题的培元丹分发给镇魔司的大家吃。”桃夭夭直接告状。
“培元丹有问题?怎么回事。”陆子衿正色起来,丹药有问题可不是小事。
“你问江流吧,事情是他发现的。”桃夭夭不想分走江流的功劳。
江流还来不及说,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就从众人身后传来。
“不懂就别乱说,那批培元丹只是起鼎的时候急了点,导致品相不佳,实际上药效一点也不受影响。”方迁翩翩走至众人身前,一副炼丹大师的风范。
“陆铜衣,你别听这个叫江流的杂役胡说八道,他就一个劈柴烧火的,平日里偷奸耍滑不学无术,自以为学了点皮毛就口无遮拦,一个连学徒都不是的废物还指点起别人了。”
方迁的心态还没来得及转变,以为江流还是之前那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杂役,随口便将人贬得一无是处。
只是他没发现的是,他说完了这番话后,四周静得可怕。
不论是陆子衿,还是桃夭夭,亦或是沈箐箐,脸色都沉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江流,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桃夭夭二话不说拔剑出鞘。
“方大师,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并马上向江兄道歉。”陆子衿拦住了暴躁的桃夭夭,但也没了往日的好脾气。
沈箐箐作为外人不好说话,但也是默默记下了方迁的名字,这种瘟神还是离远点好。
方迁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小杂役居然能引来陆子衿的回护。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高柏,都是这王八犊子给自己惹的祸。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要我堂堂一个八品炼丹师给一个连学徒都不是的杂役道歉?”
“陆铜衣,你可要想清楚了,当初是你们镇魔司请老夫来的,可不是老夫腆着脸求你们镇魔司。”
“就凭老夫身上这件炼丹袍,去哪不是座上宾,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杂役逼走一个八品炼丹师?这份罪责你担得起吗!”
方迁也是来了脾气,炼丹师身份向来尊贵,一个杂役就想要他低头?痴心妄想!
“陆兄,算了,还是说回丹药的事情吧。”江流也不想陆子衿为了他跟一个八品炼丹师闹起来,这份人情不好还。
至于刚才的谩骂,他权当左耳进右耳出了,一个人在镇魔司摸爬滚打十年,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我说了,道歉!”
陆子衿寸步不让,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挚友受辱,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师兄好样的!”桃夭夭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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