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顺从自己,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在那个空间里待着。”

“你想什么时候出去?”

“放心吧,我会出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今天不出去,那么明天呢?后天呢?”

“我不知道。也许一年之后我就能走出来了。”

“一年之前你也是这样说的。”

“是吗?”

“你不想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也想改变,但是我打不过我自己。”

“是吗?是你打不过还是你根本不相信自己打得过?”

白雀从噩梦中醒来,黑鹰正在旁边打着呼噜。

滴滴汗珠从他额头滑落,背后已经湿透了。

他们从王都逃出来后暂时安顿在一处小旅馆里,因为白雀对自己的能力应用还不熟练,再加上长期的囚禁使他无法正常与人交流。好在黑鹰还可以正常工作,他为了掩人耳目变成一个憨厚的男人模样,在外面打工应付二人的生活。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无法与人说话了。”白雀抱住膝盖蜷缩在被窝里。

小旅馆的环境比较差,狭小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发霉的气味,幽暗的角落里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这让他想起战壕里的往事。

“啊——”白雀抱住头惨叫了起来。

“臭小子,干什么?神经病啊?”隔壁大爷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黑鹰道歉后急忙安慰白雀。

“没事的,没事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黑鹰抱住白雀轻轻地说。

“我回到战壕里了,我害怕。”

“这不是在旅馆吗?你看周围。”

“我害怕,米尔曼人要射杀我。”

“没有米尔曼人。”

“有米尔曼巨兽。”

“这里这么小,哪有什么巨兽?”

“我害怕。”

“不怕,不怕。”

“摇篮中的小娃娃,正在风儿的摇晃下,慢慢入睡。”黑鹰唱出索罗民间的童谣。

听到熟悉的旋律,白雀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村子里乱跑,几乎把村子逛了个遍。他紧紧地抱住黑鹰,颤抖地进入了梦乡。

黑鹰虽然不会魔法,但是干活很有力气,虽然怪物形态他的力气气拔山河,但为了混入人群也只能以人类形态干着粗活。

“小伙子,我看你干活有把力气,是打哪来的?”一个大叔问道。

“打仗逃荒的,俺哥哥打仗回来魔怔了,老家布伦村也被战火烧毁了,俺就跟俺哥一路要饭逃到这。”

“苦了你的哥哥了。”

“大叔,你那有活没,这里的工期要到了。”

“我那没有,但是我认识一个大夫,说不定能治你哥的病。”

白雀像往常一样等着黑鹰回来,他现在无法正常吃饭,一见到食物就想吐。

这时黑鹰推门而入,说道:“哥,有大夫来了。”

那大夫进来一瞧,竟然喊道:“白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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