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二人步入殿内,正欲向晦月行礼,二人双手微抬,正待躬身之时,只见晦月右手一抬,二人的身子便被一道蓝色的灵气抬起,又直起身来。
“免礼,云小友,入宗之事,小友考虑得如何?
见云弈并未立即答复,晦月又道:“贫道知晓云小友心中有惑,贫道亦不是不近人情之辈。”
“虽说小友着实是天赋异禀,又拥有世间罕见的异种灵根,只需潜心修炼,未来一定大有建树,但仅是在这座诺大的神州大陆之上,修士何止万万,背负着‘天才’之名的人,自然也不止小友一个。”
“云小友是否在好奇,仅凭小友的天分,为何会招来众多仙宗的青睐?”
这自然也是他的心惑之一,听闻此言,云弈回道:“前辈高见,晚辈正有此惑,无论晚辈的天赋如何,若无雷法所助,晚辈哪怕终其一生也只是一名炼气期修士而已,先不提世间雷法本就稀少,便算是晚辈成功突破至炼神期,在如今的林兄面前尚且无法撑住一合,若遇强敌,晚辈这个所谓的‘天才’,又与普通的修士有何区别?”
“云小友倒称得上是通透,小友所言非虚,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即便是不世出的天才,遇见强人,也仅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至多算作一尾肉质松散的鱼。”
“你可曾知晓,在五千年前的神州大陆之上,曾经爆发过一场人族修士与域外天魔之间的战争?”
“晚辈幼时确听家父提过,是否是那一场被称为‘十万大山之战’的人魔之争?”
“不错,正是因为此战发生在当时尚为魔族领域的中州十万大山,而因此得名,只是当年,尚未出现‘域外天魔’这个称呼,魔族,便仅是魔族而已,当年的魔族,是与人族共同生活在这座大陆之上的。”
“晚辈受教,家父当年却是未曾与晚辈说得这般详细,但却不知前辈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贫道的师尊便是当年参战的人族修士之一,号天星,人称‘天星上人’,修为奇高,已至地仙圆满之境,仅差一步,便可修成天仙,从而破界飞升,达到所有修士最渴望的那重境界,成就永生。”
“只叹天不遂人愿,家师最终还是在那场大战之中驾鹤西去。”
“贫道便是家师的独传,当年的修为尚浅,并未被家师准允参战,由此也未曾见到家师最后一面,就连家师的重宝之一,也就是后殿之后的那座九九观星塔,都是由家师当年的至交拼死带回转交于贫道。”
“事实上,那座宝塔便是家师所存传承之物,亦是当下的天星阁所存传承之物,门内弟子只要为门内做出卓越贡献,便会被允许入塔,挑选奖励,所做贡献越大,可获取的奖励便越多,此也为天星阁立宗之本。”
“而‘观星’二字,便是那位拼死带回宝塔的先辈之名讳,只可惜不久之后,那位先辈因伤重不治,也随之西去。”
“而这天星阁,便是由贫道修为有成之后一手建立,其名便是来源于贫道的师尊,亦是作悼念之用。”
“师尊,连弟子都是首次听闻此事,您老可是偏心的很。”林雨突然插嘴道。
“休要插科打诨,此事与云小友的家人有所关联,且待为师娓娓道来。”
林雨吃亏,撇了撇嘴,便不再出声。
听闻此言,本就正在聚精会神地聆听晦月所言之事的云弈,此刻便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家师虽为地仙,却也并不唯一,在当年的神州大陆上,强者云集,即便是地仙,在人族修士之中也有数十名之多,而魔族亦然,那本是一段人魔共存,虽偶有冲突,但却并未发生过大型战争的岁月。”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霄冥之中突然降下无数金光,原本隐藏于神州大陆之上的各种上古遗迹同时开启,其中自有重宝。
为夺重宝,致使人族修士乱战,不仅是零散修士,还有原本的人族帝国也下场参战,争斗足足持续数年,致使民不聊生,亦有不少人族大能由此陨落。”
“怪异的是,当年的魔族并未参与那场夺宝之战,而是选择蛰伏,待人族修士们自相残杀数年之后,在当年的魔尊天屠的号召之下,魔族开始大量集结族人,向所有人族修士发动突袭,不为夺宝,仅为杀人。”
“那一仗打得当真是天崩地裂,尸山血海,整座大陆之上的各路人族修士反抗不及,被打的节节败退,仅半年时间,人族修士便已陨落大半,一同死去的,还有数万万的无辜百姓。”
“好在人族之中尚有明事理之辈,在发现这是一场灭族之战后,历经万难,由几位地仙出面做主,终于成功地把幸存的人族修士召集起来,并以人族所享的大部分天地气运为筹码,请动了当年在神州大陆上的第三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也就是妖族。”
“妖族当年并未像如今一般孱弱,当今的妖族已然无法被称为‘族’,而只是一群妖兽而已,甚至连一只可化形的妖兽都没有,自然也早已没有一位‘妖皇’能够带领妖族复兴。”
“妖兽化形?”云弈听至此处,不禁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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