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河畔,春风楼。
画舫还是那艘画舫,只是今天登船的却是只有陆家的兄弟二人,说来倒也稀奇,陆云啸历来极少会来这种烟花之地,今日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要求跟着陆云歌一道。
这次没有多少姑娘,画舫上除了那个唱曲儿的歌姬,就只留下了一个端茶倒水的侍女,不免使得这偌大的船舱之中稍显冷清。
陆云歌立于船尾,抬眼望向那游廊之间的莺莺燕燕,心中那叫一个惋惜啊!身处花丛之间却难以一品芳泽,可谓是痛心疾首!
“少在那儿要死要活的!我若不是图个清净,也不会与你来此,快些坐进来,我有话要说。”
陆云啸似乎是将不痛快写到了脸上,侍女一个劲的给他斟茶,倒满一杯喝一杯,倒满一杯喝一杯,不消多时就已经是一壶见底。
“诶呀!我的兄长大人啊!此乃喜事啊!陛下圣恩啊!你究竟有什么不痛快的?你没看到老爹都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
不得已之下,陆云歌这才把心思从那百花丛中抽离出来,不情不愿的走进船舱,然后把自己扔到了松软的棉垫上。
“再说了,嫂子再怎么说也是个郡主,虽然不是陛下亲生的,可总归也算是皇亲国戚啊!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若要换做是我,我兴许都得开心的合不拢嘴了!”
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到他的话,陆云啸本就郁结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本想听听自家弟弟对此的看法,或许还能帮着想些办法推掉此事,谁知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问过等于没问。
“怎么?难不成兄长已有相好之人?”
陆云歌虽然平日里顽劣,性子跳脱,但也不是个蠢笨之人,待看到自家兄长还是这副便秘的表情以后,难免不会猜到些什么。
“倒茶倒茶,且不论我是否有相好之人,你可有法子让为兄躲过此次?”
“没办法,你拒或是逃,都是抗旨,抗旨就是死罪。”
陆云歌想都没想便干脆无比的回答道,下一刻,陆云啸只觉得心口窝的位置又被重重的锤了一下,瞬间只觉呼吸不畅,进而险些被一口茶水给呛死。
众所周知,自古便就有皇帝将自家子女许与近臣用以巩固皇家的权势,虽然不上习俗,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能与皇家攀上关系乃可遇不可求之事,那可是圣恩,拒绝圣恩等同于给脸不要,皇帝会生气的。
“那便一死了之!总是这婚是万万不能结!今夜你便回去报与父亲,就说孩儿不孝,此世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正说着话呢,陆云啸猛地将茶杯一摔,起身便朝舱外跑去。
陆云歌也纳闷,为何这话题突然间就说到来生再报了……而且看着对方那劲头,似乎真的是想不开要寻短见。
“啊?!”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画舫外就传来了落水声,紧接着就听到那船夫的惊呼和岸边姑娘们的惊叫声。
“陆家公子投河了!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啊!!”
事发突然,陆云歌此刻除了懵还是懵,心里还在吐槽着自家兄长的气性怎么就那么大,一起生活这么些年竟不知他乃是一言不合便能寻思之人,实属荒唐至极!
仓惶间跑上船头,可这会儿哪儿还有兄长的身影,只有那船夫在指着水面不远的位置一个劲的吱哇乱叫,眼见着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冒了泡,瞬间一股怒意直冲心头,撩起袍子对着那船夫的屁股就是狠狠地一脚。
“叫你妈啊叫!”
船夫丝毫没有提防,只觉得屁股一疼,下一刻便已落入水中。
“啊!救命……救命啊!我……我不会游泳!啊!陆……救……”
事已至此,陆云歌这才弄明白什么叫做放屁碰上拉稀,敢情不靠谱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任谁能想象得到,作为一名船夫,他竟然不会游泳,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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