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的生灵,他们的命运自出生就已注定,唯一能做可以做也必须做的,只是守住天缺,避免异界天域践踏家乡世界。

可,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和书籍上记载的,老人们口口相传的那样美好吗?那里的家人们,还记得他们这群漂泊在家乡世界之外为了家乡付出一切的人吗?还在践行当年他们和先祖们的承诺吗?

似乎……并没有,否则那么多的先辈不至于早早战死。

“他们还记得你们吗?如果已经忘记了?一切还有意义吗?”云雀平静地扫了眼众人,脸上泛着同情,喃喃道“犹记得当年我族败退时,你们主动退出天缺,他们可谓是顶礼膜拜,称你们为守门人,现在呢?守门人还是……看门狗?”

自囚于此数千年,值吗?

万载以来,异界天域不止云雀一位至强者提议,只要孤城的生灵愿意让路,无论是去融入异界天域,还是由他们寻找开辟一个小世界,都可以!

传言,甚至最近一段岁月里,异界天域那位第一强者,也就是如今坐于城头之上的锦袍中年人,曾经和剑祖有过一场秘密的开诚布公的谈话。

彼时,这位已经号称半步真仙的存在言及,只要剑祖愿意让路,那么他愿意以整个异界天域的生灵起誓,可以由着剑祖将玄黄天域的天道本源印记强行带走,只留下一个没有半点天道规则的贫瘠宇宙即可。

孤城内,数位最强大的修仙者,通过无尽岁月以来这座城众生的生命轨迹,模糊猜到家乡生灵恐怕已经逐步忘却了他们这群人,所以对于异界天域的提议,有人显得极为意动。

结果嘛,这些人却是被剑祖抹杀个干净。

随着一代又一代人战死,随着念力逐渐消散,期盼没有了尽头,孤城内众生过度的对家乡的渴望,到如今已是极度的绝望,如今的这座城就好比一颗早已死亡的参天梧桐。

其身虽立,其心已空。

“蛊惑人心,当年你就如此蛊惑诸多生灵背叛自己的家乡和族群,如今竟然还妄图继续重复,可笑。”武山低头扫过诸多后辈,低沉的声音传遍这片世界“家乡,那个我们早已不能踏足的地方,那是我们血脉传承的地方,家乡的人从未忘记过我们,不信,你们看。”

武山右手微微一握,佝偻的身子恍惚间更加干瘪,漫天黄沙高速旋转在其手中凝聚为一杆长矛,黄色长矛凝聚成型的刹那,一缕缕烟雾被牵引从孤城四周的城墙墙壁升腾而出,随着轻雾附着在长矛之上,在那烟雾之中,众人恍惚间听到了从未听到过的声音,那是从虚无中传出来的祭祀之声。

“他们……他们没有忘记我们”

“我们依然被铭记。”

“我听到了,我听到家乡人的呼唤,他们在呼唤着我们。“

……

当声音响起的刹那,城内所有人都猛地怔住,死死地盯住那杆长矛感受着附着其上的念力,内心都极为困惑不解,难道念力一直存在,家乡依然没有忘记他们?

宏大的祭祀音在众人心湖构建一幅幅景象,在那个景象当中,大地之上无数种族的生灵跪伏于地,虔诚的向上天祭祀曾经战死的所有先辈们。

数千年来的这座城一切都很枯燥毫无生机,可此刻满城的生灵陷入了极致的癫狂,祭祀音好似春雨落下,滋润着已经干涸了数千年的这座城。

高空之上,武山身影摇晃不定,抽取了大量的生机使其走入了生命的末路,但是他却极为畅快的大笑了起来,驭使着长矛洞穿虚空狠狠的砸向云雀等人“云雀,让你们失望了。”

……

“一定是幻觉,是他制造的幻觉”

已经如陷泥沼的赵无绵阴沉着脸,连破数阵早已致使他重伤,鲜血染满了全身,脸庞早已皮肉脱落模糊到难以看清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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