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提着灯走到福宁院时,穿过角门恍惚可看到一个身影,那人快步迎上来搀着朱雀道:“大人——”

是经卷。

朱雀拍了拍经卷的手臂示意自己无事,随后便往院子里走边问:“陆氏是何反应?”

“她接了茶,说是等大人来同饮。”她的意思是,等到朱雀能活着出来,她才会考虑是否要与朱雀合作。

经卷自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只钗子递给披头散发的朱雀,朱雀接过正想将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借着月色发觉钗子上已是一银色的铃铛,便道:“你就不怕我真被丞相赐死?”

经卷语气镇定,满是信任:“朱雀大人不会死。”

朱雀提着灯跟着通传的女使往里走去,陆氏的案几上还搁着那盏朱雀调的茶,她缓缓行礼:“见过主母。”

陆氏首先先是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主公院外独有的灯笼,随着她下拜的姿势又注意到了她发髻上的银铃,陆氏笑意弥深:“还不给朱雀看座。”

朱雀刚坐下来,便听陆氏笑着说:“能和苏氏那贱人对上还讨得了好,你还算是有能耐——

说罢,找我有何事?”

“朱雀,是为女郎寻主母的。”

陆氏拿着茶盖的手先是一顿,随后她继续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沿,眼睛却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帘帐之后。

朱雀故作没看见,只继续道:“而今府中只有女郎一个孩子,按理当由女郎继承,可偏苏姨娘亦要抱养旁支一男孩…”

“你说什么?”陆氏几乎是失手砸了手边的茶盏,她失魂落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今日朱雀被罚棠梨院,便听到院中议论纷纷,怕并非空穴来风,若是苏姨娘当真抱养,怕是对女郎主母都有不利。”朱雀语气娓娓道来,显得格外可信。

陆氏当即发了慌,道:“不行,苏氏必须得死!”

“母亲!”里头的帘帐被拉开,走出来一个窈窕女子,正是萧挽。

朱雀当即福了福身行礼道:“女郎。”

萧挽走过来坐在陆氏身旁,动作亲切地将朱雀扶了起来,随后言语中满是温和:“母亲不必担忧,咱们有朱雀这一助手,更何况还有云萃不是?”

陆氏想着自己的仪态忍住没做什么粗鲁的举动,只皱了皱眉道:“原以为看在流云的份上她好歹也会稍行便利,但瞧她将才的意思,倒是对老爷忠心耿耿。”

萧挽替陆氏顺了顺背,随后宽慰道:“母亲,咱们还有朱雀不是?朱雀打一入府便跟了我,自是可信的。”

陆氏瞧了一眼朱雀,面色这才好了些,道:“苏氏那个贱人…我这有一味药,你拿去毒死那贱人。”

朱雀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药丸,还没等她忆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时,药便被一旁的萧挽夺了去——

“我原想说母亲这是操之过急了,苏氏再怎么着也是靠着父亲才有的底气,就算苏氏没了,父亲想要过继一个男孩不亦是易如反掌?若是父亲想要你我死,根本不用如此。”萧挽慢慢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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