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卷看见那人的模样,当即转过身来垂着眸,乖巧的样子道:“大郎君。”

大郎君看了眼里面混乱的情形,几乎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吩咐道:“如今贵客已然到了,我不希望二弟的事走露半点风声,特别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上位者持有的威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经卷连忙拉着未雀一同跪了下来,语气恭敬道:“谨遵大郎君之令。”

大郎君仿佛现在才看到朱雀一般,脸上闪过几分兴味,他手中的折扇挑起朱雀地下巴,他满意地笑了笑道:“这女奴相貌倒是不错,经卷,把她带上猎场。”

经卷瞬间脸变得煞白一片,他求情道:“郎君,她只是一个新来的不懂规矩…”

大郎君却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只回身淡淡瞥了经卷一眼,一脚踢在经卷胸口处道:“她不懂规矩不是还有你?经卷,我把你放到二弟身边,不是叫你眼高于顶忤逆我的。”

经卷当即住了嘴,一瞬间便是汗如雨下,等大郎君离开后,经卷着急地对着朱雀道:“朱雀娘子,你快离开这个地方。”

朱雀一把便拽着经卷的手臂一下子反扭过来,一边制服着他一边问道:“经卷啊,这个大郎君是怎么回事?”

经卷被她压着动弹不得,但他顾不得解释,只一味地焦急说着:“朱雀娘子,快走!那猎场会叫你没命的!”

猎场?朱雀刚还有些疑惑,便听阿楚同意十分焦急地说道:“猎场?主角团上位之后还没有废除吗?”

“猎场是昱国达官贵族用以取乐的地方,通常是将奴隶放进猎场之中厮杀,胜者为王,败者则丧命于此,手段残忍至极,为何现在还存在?”阿楚语气焦急中带着几分愤恨。

而朱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她问道:“此猎场,胜者可有何彩头?”

“胜者可向主家寻一样彩头,不过多数人能活下来便已是万幸。”经卷说完便要替朱雀收拾行李外逃。

朱雀将他拉了回来,随后眼神中闪过几分志在必得道:“这彩头,我要定了。”

“朱雀娘子…”“珠珠!”

两道不同意的声音同时响起,朱雀语气中满是坚定道:“放心,本姑娘不打无准备的仗,刚刚那一脚可有踢伤你?”

经卷先是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有些苦涩道:“不过是一脚,总比那些动辄动刑的要好。”

“软骨头的家伙,你等着。”朱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掌拍在经卷的手心里。

经卷低头一看,又是一个小瓶的金疮药。

春日宴,丞相府内满园复苏,随处可见高楼池榭,烟柳花树,好不热闹。

络绎不绝的马车停在府门口,院子里已是一片鬓影衣香、锦衣接踵,华贵首饰璀璨夺目。

宴席处设于撷芳园内的水云清州。

朱雀跟在经卷身后,自廊桥穿越而过,走到了正与人谈笑风生的大郎君身侧,恭敬地唤了一声:“大郎君。”

大郎君搁下手中的酒樽,看到朱雀后满意地一笑,拿起桌子上的一面纱道:“戴上吧。”

朱雀依言戴上了面纱,一副唯唯诺诺听话的样子。

大郎君正要与一旁的人继续谈及将才未尽的话,便听来人通传——

“燕大人到。”

随后便走来一个身着身着月白色销金暗纹玉锦深衣,腰束金底缠丝羊脂玉带,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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