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日复一日以斗殴为常的小混混,殷红秋心生厌烦,她不愿多看一眼。

虽然任澍看起来较为顺眼,但殷护士心知,与这些人为伍,定非善类。

到了住院处,窗帘背后一片漆黑,显然值班人员已经休息。

殷红秋不得已,敲击窗户并高声呼唤:“王姨,这里有人办住院。”

殷红秋又敲又喊,终于有中年女声应道:“等一下,我穿上衣服!”

只有任澍与仲大勇二人跟至窗前,候着。

就在此时,殷红秋猛然想起任澍初来便称呼她为“殷护士”,她心下疑惑,因为从未与之相识,便不由得问道:“你怎得知我姓殷?”

任澍一笑,言之:“我不但知道你姓殷,还知道你叫殷红秋,是今年刚从滨海卫校毕业的!”

任澍素喜语出惊人,他早从殷红秋眼神中觉察到厌烦之情,知其对此等小流氓不加好感。

殷红秋实然大惊,张口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

心头不安,以为已被任澍盯梢,知己知彼,此感颇令她心寒。

任澍察其惶恐,笑而解释道:“你不是詹世云家的邻居么,詹世云是我同学,我总去他们玩,你或未曾留意我,但我却记得你。”

殷红秋闻言方才稍释怀,詹世云她确识得,但任澍此人她实未见过。

这般身材魁梧,容貌出众,若曾相见,定难忘怀。

此时,住院处灯光忽亮,“刷”地一声,窗帘被掀起一角。

坐在里面的是一位约莫四旬岁的女医生,她开窗道:“是刚才那起斗殴者来办住院么?”

仲大勇急忙上前应道:“是是是,费用多少?”

女医生面无表情,冷冷回道:“押金二百!”

仲大勇听后急了:“刚才我们已经花了五十多了,不是说再交一百五就行吗?”

女医生不耐,道:“别多言,二百即二百,付则付,不付别耽误我睡觉!”

仲大勇即刻火起,正待发作,任澍却拍其肩,缓声劝解:“大勇,勿急,二百即二百,小强病重要紧。”

言毕,便自囊中取出钱币,数出二百递于窗内。

殷红秋眼光迟疑地掠过任澍,见他的举止与常见的街头小混混不同,多了几分平和,使得她对他的印象稍许转好。

那时胡大夫已经明说,仅需再付150元便可,然而王大夫大概是被惊扰了美梦,一开口便索要200元,毫无商量余地,颇显不近人情。

交钱取票之后,殷红秋未唤醒值班的胡大夫,因其休息前已作了嘱托,只要伍成强付费住院,便按既定医嘱用药即可。

她便安排伍成强住进5号病房,测了血压后直接前往处置室配药。

病房内共六张床,已住有三人,加之伍成强,仅四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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