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的河道,支流众多,水网纵横,龙泉宫这几人都不会游泳,在岸边沿河追赶,眼看那船穿过河岔口,三拐五拐,越来越远了,只剩下哗哗的江水奔腾流淌。
桑迦远丹看龙泉宫子弟已追不上,花齐嫣又掳到手,不再担心拙火发作,弃船上岸,催动宝瓶真气灌注双腿,健步如飞,专挑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地,顺山脊越爬越高。
爬到一座山峰顶,看见子时已到,明月当头,远处悬崖陡峭,近处山间泉流,景色怡人,不由心情舒畅,把花齐嫣轻轻放在一棵蜡树下的平坦青石上,轻赞道:“花女娃儿,为师和你在此良辰美景,共修这乐空双运大法,真是卢遮那佛大日如来真身保佑你我赐得福分。”
花齐嫣吓得浑身颤抖,泪水顺着脸颊直流下来,她被这大喇嘛抱着穿山越岭,一路上连个鸟兽都没有,这次再没人能救她了,早就下了自尽的决心,只是现在浑身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劲都没有,不知道自己在死前要遭受这大喇嘛如何折磨侮辱,恐怕死的时候连个干净身体和灵魂都留不住,想到这里她万念俱灰,真正觉得生不如死,愧对爹娘。
桑迦远丹看她眼泪不停淌下,反而淫心更起,伸指揩点泪水在嘴里舔舔,嘻嘻笑道:“徒儿,按我密宗无上瑜伽金刚乘怛特罗法,你应该把肉体和精神先献给我上师,加持金刚亥母灌顶仪式后才能与我双修,但现在中原一切从简,待会为师用法力把你体内拙火点燃,你只要按我的指示去做就成了。”
他看花齐嫣只是闭眼流泪,不由脸露凶相厉声道:“女娃儿,切记!点燃拙火后,你若不按我的话去做,轻则走火入魔半身不遂,重则性命不保,肉体焚毁,把自己烧的一干二净!”
桑迦远丹看花齐嫣并不睁开眼睛,只是全身皮肤开始发紧颤抖,知道她心里害怕,更激发了自己的体内淫欲,哪里按捺得住,盘腿坐于花齐嫣面前,先把自己全身衣服都褪去,脱得赤条条,催动宝瓶真气,变出胜乐金刚宝相,脸似笑似嗔,目微张微闭,双手握金刚拳置于双膝上,扭腹转身用力抖动,嘴里念起胜乐金刚根本宝咒:“嗡、班扎白鲁扎哩也、哈哩哩沙、吽、吽、呸、梭哈。”
只见这大喇嘛从尾骨到脊背再到头顶和眉心开始冒出股股白气,全身筋肉突然膨胀起来,呈麻花状扭曲起来,又仿佛一只耗子在皮肤里钻来钻去,钻到哪处,哪处的皮肤就通红,大喇嘛脸部狰狞,紧咬牙唇,似乎痛苦万分,如此念了许久,双掌蓄满了两团灯笼大小的白气。
桑迦远丹突然闷喝一声,将双掌的白气徐徐送出拍向花齐嫣,花齐嫣看见一团白雾罩住自己,吓得缩成一团。
这时只听一阵笑声穿透林樾,传到耳边:“丧家软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良辰美景,美女佳人见者有份,你怎么能独享。”
花齐嫣听见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看,白雾缭绕中,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她心里又惊又喜。
桑迦远丹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梁栋全身湿漉漉的登上山来,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却透着杀气,一步步向他逼近。
桑迦远丹怒道:“你究竟是何人?冒充龙泉宫弟子,三番四次坏我修法,你再靠近一步,这女娃就要死于你手。”边说边催动宝瓶真气,那掌上两团白雾呼的变成一柄不停转动的纺锤。
梁栋慢慢靠近他,凝神戒备盯着他手里气状纺锤,脸上却笑嘻嘻道:“我是欢喜佛俗家关门大弟子,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大师你不如把这采花淫技教我,一个人练多寂寞。”
桑迦远丹听梁栋说得古怪,上下打量一番,才看出梁栋是女扮男装,不由气道:“汉人果然狡诈,原来你是个男子,却装扮女子来骗本师。”
桑迦远丹一边说话拖延着,一边托起纺锤形雾气向花齐嫣身上拍去,此时他体内宝瓶真气已经把体内“拙火”点燃,如果不赶紧把花齐嫣体内拙火也点燃,让她欲火焚身,变成淫娃荡妇,再迅速进行男女双修“入定”,那拙火势将带着宝瓶气从自己身体的三脉七轮暴裂出去,不但这一年内功白练了,那身体所受“散功”之痛简直比挫骨销髓还惨。
梁栋大喝一声,一掌如排山倒海击出去,目标却不是桑迦远丹,而是花齐嫣。
花齐嫣这才看明白梁栋想把自己毙于掌下,免受大喇嘛折磨侮辱,她闭上双眼,心里黯然道:“小淫贼,谢谢你了!”
桑迦远丹怒喝一声,双手结大力金刚轮印,掌中雾气纺锤飞速旋转,向梁栋攻去。
梁栋双掌拍上纺锤,“嘭”的一声,那纺锤被拍得烟消雾散,一股巨大真劲从梁栋双掌反震回来,直穿双臂撞入胸脯,他惨叫一声,倒跌出去一丈多远,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血,同时也把这股巨大内力泄了大半。
桑迦远丹刚才耗费真气把梁栋击倒,三脉七轮的拙火已嗤嗤发出响声,全身筋骨开始鼓胀欲裂,他知道大事不妙,快要“裂功”了,赶紧双手聚起最后一点残余的宝瓶真气,又变出一团白雾,向花齐嫣身上三脉七轮隔空拍去。
梁栋被震得全身五脏六腑都感觉移了位,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一肘向桑迦远丹后脑砸去,他此刻内力已被打散,手都失去感觉,这一砸已不是什么武术招式了。
桑迦远丹脑袋被重重一击,几欲昏倒,心中怒不可遏,却不敢回头,全力挥动真气在花齐嫣身上三脉七轮游走,花齐嫣只觉全身毛孔张开,一股股炙热气流从各个穴位输进来,又酸又痒,脐部缓缓聚起一股热量,慢慢向上升,心里又恐惧又有一些淡淡的喜悦,情不自禁“啊”的一声叹了口气。
桑结远大看她身体有了反应,心里一喜,分出一掌阻挡梁栋的攻击,另一掌不断催动宝瓶气,花齐嫣全身不能动弹,满脸红晕,微启樱唇,又峨眉紧蹙,显然在极力抗拒。
梁栋刚才被桑迦远丹用真气震伤,此刻内力提不出一成来,而桑迦远丹把主要内力都用在花齐嫣身上,所以两人交手如一般武夫般挥臂抡拳、你砸我砍,这大喇嘛皮糙肉厚,梁栋打到他头上、背上,身子最多摇晃几下。
梁栋看伤不了这大喇嘛,怒气填胸,暗道若让这淫僧在他面前得逞,那自己今世也枉做人了,他抬眼一看花齐嫣身后,悬崖边上有一棵五丈高的大白蜡树,长得枝繁叶茂、根壮茎粗,心里有了主意,一咬牙,纵身一跃向白蜡树扑去。
桑迦远丹看他扑向悬崖,不解其意,心想正好送他一程,大喝一声:“去死吧!”分出一成宝瓶真气使大力金刚轮印,向他后背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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