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姬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顿感丹田骤热,自然反应捂腹一呼,却发现周身上下的筋脉特别通畅舒爽,好像吃了灵丹妙药一般。
这种感觉令她无法安分,鬼使神差间曲指一弹,未承想十丈外窗角的一对蜘蛛竟然应力而燃,立化一丝青烟……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非凡之举啊!鸾姬一惊之下隐目四望,发现其余姐妹都在安心听着茯苓讲道,与平常无异,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连茯苓也没发觉。
稍缓片刻,鸾姬禁不住好奇心的唆使,又往丹田凝聚一股力道,准备再次试验一下。哪知短短时间内这股力道已经跟先前不一样了,似乎栓着一个绳头,用意念便可牵动……
这下她再次兴奋起来,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开始驱动真气,事实果然如她所想,真真的指哪打哪。
她试着将力道再次运至指尖,向窗外一株仙榕的尖部指去。无声无息间只见一粒微亮光点冲指而出,二十丈外的树冠微微一抖,一蓬清雨簌簌而落……
这个结果被茯苓和几名靠窗的仙苗看见,她们虽不知力从何来,但大家都未惊奇,只当堂外某位成仙修士正在练功。
鸾姬心惊不已,这不是心想事成吗?她是奇功盖世的武者,深知这不是内功,而是真气,是可以凝气聚物的神力啊!莫非……莫非自己只这一颗雌鹞丹入耳便能聚起真气?
但一向稳重的她没敢声张,仍如往常一样静静听着茯苓讲授心法,并按照最初级雌鹞心经一点一滴向体内经脉输送真气……
这一下可不得了,她立马感到全身细胞犹如暖阳下的冰凌般互融互化……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课毕,兴奋不已的鸾姬在好奇心的怂恿下独自去登雌鹞峰的一座偏峰。行进过程中她觉得自己的九段内力似乎也用上了,几步闪跃,便飞出三百于丈。当登至峰顶,云蒸霞蔚间她竟从雾障之中望穿出去,一片凡间绿意尽收眼底。
那可是遮灵障,刚来的第二天她就听一姐妹谈起过,雌鹞峰属仙域,乃山中山、雾中雾,凡目是看不见的。同样,未破仙级的灵苗也看不到凡界,只有突破初仙者才生灵目。
由此,鸾姬心跳如鼓,再次运灵在手,冲着崖壁用力指了一下。哪知又一个奇迹出现了,崖壁轰声闷炸开来,飞石四散,从方圆数十丈的深坑中崩起……
她自然反应转掌一握,飞石忽地停在半空,犹如画卷留白中滴溅的散墨。
她再一次被自己的神技惊呆,狂喜中运力一推,嗖的一下,散石归坑,毫无痕迹。
鸾姬呆望双掌,这可是确据啊!自己可以运灵了!她再次试着将真气聚于丹田,点脚一跃,竟然轻轻盈身飘起,比之前的内力又轻、又高、又快,闪身千丈之遥,偏峰就在脚下。
飘落于一棵树梢之后,她感觉有些微喘,便飘下草坪,席地而坐,慢慢调息。
从那天起,每日听课鸾姬都聚精会神,而且边听她边按法门调集体内真气,运功在手,渐渐感觉灵力日进。
好事有时更会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上完课,她就独自去登偏峰,刻苦演练功力。半个月后,她已能将一株古槐顷刻间变没,顷刻间又变回来。如此往复,不到两月,她已经能够轻易看透茯苓的真气在体内运行的轨迹,这说明她的灵力已在茯苓之上。但她却掩饰得极其到位,从不暴露半丝多余的与众不同,使大家成功地仍以普通灵苗看待她这位新人。
这天黄昏,鸾姬在偏峰放开灵目远眺,遮灵障外群山连绵,百里内似无人烟。她再极目,远处一片朦胧。其实她这么努力想看的当然是心上人,她不知狗哥眼下在哪里谋生?过得咋样?许久以来,这种牵挂日胜一日,她真想此刻便冲回凡界,找到狗哥相伴相随。
但驱动灵力一试,耳中黑毛仍固若金汤。她长叹一声,怅然泪落。她知道,以这种速度修炼下去,可能突破初仙仅是一瞬,但若达尊仙,非万年不可。那时……那时狗哥不知已转了几世……
正在惆怅,忽然一束彩光自雌鹞峰的主峰射来。鸾姬运灵一瞥,高约八千丈的峰崖某处彩光再现。她凝目一锁,确定了光点。再看之时,闪芒顿消。
虽然鸾姬不知自己眼下算何境界,但较茯苓之修为定然稍高一点点。她腾空飞身,直上主峰。但刚至蜂腰,突见一座赑碑立于腰崖处,上书:宗主闭关禁地,他人勿闯。
见字鸾姬停落而下,左右观瞧,未见一人值守。抬眼望向发光点,总觉那是奇物,便心下一横,为了自己有意义的余生,就算冒些风险也必须逆违而上。
但她想的太简单了,刚过赑碑,便一头撞了回来,运灵一测,原是一道透明结界。
这不是鸾姬目前可以逾越的屏障,她只得兴叹而归。是夜,左耳突发奇痒,幽声随即传来:“按雌鹞心经逆行倒炼,不日便可破那结界,取来雌鹞石,你便突破上仙。”
鸾姬应声坐起,瞄一眼熟睡的几位同寝灵苗,闪身飘出窗外,捂耳轻问:“为何依你之言?”
幽声答道:“你能逾越初仙之境,全是承蒙我的帮助,若无我族暗自传功,你若破这灵关需五十年。”
“而后呢?”鸾姬不卑不亢。
左耳幽声缓缓而答:“而后你就可以穿越遮灵障,去杀草乞郎,除耳中黑毛啊!”
“前时我武功盖世,因何不报草乞郎行踪?”鸾姬咄咄逼问。
幽声答道:“那草乞郎入了魅灵,以我族在凡尘这丝探力,根本无从查找。但你若晋为上仙,寻其应不难。如今也是因灵物近身之故,我才洞晓此域一二。但眼下我能做的甚少,一切还得靠你自身之力。”
“再然后呢?”鸾姬以智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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