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晚摇摇头道:“二婶的人我不放心,你立刻传信给白川,让他即刻带人去南郊马场,无论如何要将流景安然无恙的给我带回来。”

“是,小姐!”白苏忙转身出了院子。

朱颜端着一盏燕窝走了进来:“小姐,这是二夫人刚刚派人送来的,说是让您用了睡得舒服些。”

白苏是外祖母给她挑的侍女,而朱颜是父亲母亲给她挑选的,两人都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最是忠心不过。

南星晚看着放在她面前的那盏燕窝,半晌才拿起玉勺搅动了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迅速飘散在空气当中。南星晚的唇边勾起一个微冷笑意:“二婶真是费心了。”

朱颜见她如此神色,心中一紧:“小姐,这燕窝莫非有什么不妥?”

“朱颜,你听说过虞美人吗?”

“虞美人……那不是一种花吗?奴婢见许多人家都种呢,花开之时可是极美呢。”

南星晚轻轻咳了几声,朱颜忙扶着她缓缓歪倒在美人榻上,小心地将她发髻上的钗环取下。

那一头如缎似云般的乌黑长发散落在肩头,她微闭双眼轻轻喘了喘方开口道:“这花开时确实极美,可是也是杀人利器。

极少有人知道,若是将虞美人的根碾成汁液,再加入少许佛莲子,便是一味药性极毒的慢性毒药。

长久服用以后,则会导致窒息、心脏麻痹而亡,任谁来看也看不出中毒迹象,只会断定是突发心疾而亡。

这虞美人常见,佛莲子却是难得,二婶为了我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朱颜神色愤怒:“二夫人好狠的心!这是想要了您的命啊!侯爷夫人待她那般好,她竟然恩将仇报!若不是这三年您在白家和容姨修习医术,岂不是就中了二夫人的毒计!”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双眼急声道:“怪不得容姨说三年前您的病来的奇怪!虽然您血脉中的寒毒会在十三岁以后发作,哪怕您的血脉是白家数百年来最为纯粹的,可是第一次发作也绝不会严重到危及性命的地步。

只怕那时候二夫人就对您下手了,怪不得那时她对您的病情那么上心,就连抓药煎药这种事她也要让她身边的桂嬷嬷亲自看着。

要不是当时老夫人算着时候是您寒毒发作的日子,派了人来照看,只怕那时就让她得逞了。这个毒妇!这么些年装的一副贤良的模样,竟将咱们都骗了去!”

朱颜气得咬牙切齿,几乎要撕了陈氏。而南星晚却想起母亲生她后身体虚弱,陈氏便日日来上房照料母亲,端水喂药,周到殷勤。

母亲颇为感动,自那以后更是将她当做亲姐妹般。

可是尽管父亲为了母亲的身体寻遍了天材地宝,母亲的身体却是越修养越差,终于在五年前撒手人寰。

若是陈氏早对大房起了狠毒之心,那母亲的死,里面究竟有没有陈氏的手笔?

她只觉得指尖冰凉,这世上最为阴险狠毒最难以直视,也最让人恶心的就是人心。

侯府屹立百年,战功赫赫,又极受几代君王看重,着实是鲜花着锦,富贵已极。

这样的显赫富贵,谁会不眼红呢?陈氏想要这侯府,怕是想了许多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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