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祭典的日子到了,整个天桃县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神龙出现。
苏锐虽然摆烂几年,但能被所有人认可当上县令,能力是没问题的,各项事务都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唯一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身后总跟着一只狐狸。
苏锐穿着官服,在各处赶来的老百姓面前,对着天桃山,啊现在改叫“桃山”了,声情并茂地念诵了一段祷词,在场所有人山呼艮龙之名,纷纷表达了自己对于神龙的美好祝愿。
然后呢,苏锐亲手在荀圭掉下去的那个洞口,也就是现在的水井上面,写上了“艮龙井”三个字,只等后面石匠来把字迹雕刻上去。
整个桃山脚下,彩旗飘飘鼓乐齐鸣,人们奔走相告喜不自胜,因为苏锐写完艮龙井三个字之后,一股清泉突然从井口喷出,足足喷了十几丈高,被安排在前排的人们狂呼神龙赐福,张着大嘴尽力接住这些地下水。
后面的百姓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望着前面,都希望分到一口井水喝,然后现场就乱起来了。还好苏锐拿出了县令的官印,官印大放光芒,人群终于冷静下来,随后苏锐宣布,以后这口井将被严加看管,除非有人做了修桥铺路抚养孤老之类的好事,不然不给喝。
前排的财主们于是纷纷慷慨解囊,表示重铸桃山荣光我辈义不容辞,你修桥来我铺路,我建学堂你修医馆,赵家一大一小俩员外,更是直接拿出十几顷山地,说是专门用来种植药材,不光本县,其他县的人也可以用最低价买药。
现场负责起哄的书生们齐声大喊,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消息。百姓们纷纷表示诸位都是好地主,以后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的种田,多多交粮。
财主们也感动莫名,都说以后不仅要免费看病,婚丧嫁娶都可以来找他们,他们一定尽力帮衬,毕竟租户日子过好了,财主才能过得更好。
现场一片和谐,在县令苏锐的见证下,地主和租户们对着艮龙发誓,双方一定坚守契约,不然天厌之,神龙弃之。
于是神龙就出现了。
除了荀圭,其他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天空中土黄色的巨龙,不知道怎么办。
苏锐更是直接五体投地,大声喊道:“神龙在上,我苏锐忝为天桃县令,今日祭祀神龙别无所求,只求风调雨顺百姓安宁。”
艮龙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绿眼睛,仰天长啸,然后就???消失了。荀圭觉得,这应该只是一道虚影,毕竟艮龙真身还压在山下呢。
人群疯狂了,本来只是想着来凑个热闹,那些地主老爷们愿意给点优惠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真有神龙啊!从各处赶来的百姓们都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拔腿就跑。
地主们震撼莫名一身冷汗,这永远不加租子,还出钱帮衬婚丧嫁娶的条件,本来就是口嗨,现在神龙真的出现了,这可咋整?
荀圭靠着大黄远远的看着,桃山脚下已经乱作一团,只有苏锐还趴在地上。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荀圭才走过去,拍了拍苏锐的肩膀说道:“苏兄,百姓们都回去了,你还跪着干什么?”
苏锐猛地坐了起来,只见他痛哭流涕,十分激动地说道:“荀、荀兄,我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从今以后,你呜呜呜???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你等着,我回去就把你写进族谱!”
荀圭吓了一跳,祭祀艮龙才是主要的,其他的都是顺带,荀圭可不敢担上这么大的因果。荀圭好言相劝,等苏锐情绪稳定了才说道:“苏兄,主持祭祀的是你,天桃县的县令也是你,我不过是个过客,当不起你的感谢啊。”
苏锐吸溜了一下鼻涕,一把攥住了荀圭的手:“当得起!若不是你,我桃县怎么会这么热闹?没有这么多人一起祭祀,怎么会真有神龙现世?荀兄,你是不是不满意?不如我把你写在我爹娘那一辈如何?以后我叫你叔,荀叔!”
“可不敢胡说啊!”荀圭大惊失色,一把捂住苏锐的嘴,“你糊涂了?族谱是你随便改的东西?你要真想谢我,还不如分点钱给我得了!”
苏锐看着荀圭的脸色不像是说假话,于是点了点头。
荀圭松开手长舒一口气,一来嘛荀圭自己是答应了艮龙的请求,二来,苏锐祖上和九尾狐有关系,他实在是不敢让苏锐在这种事情上胡闹。
苏锐一只手在脸上随意一抹,说道:“荀兄竟然高风亮节至此!区区黄白之物,如何能表达我的谢意呢?不如???”
“黄白之物很好啊,真的很好啊!我就喜欢黄白之物。”荀圭赶紧点头,“我忙前忙后不就是为了给县里挣点钱么,我现在就想要我的那份报酬,你给我钱就行啦!”
苏锐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这次挣了不少钱,我这两日盘点了一番,商税是要交给上面的,但是那些商家的,呃,赞助,我们可以分了。”
荀圭松了口气,分钱多好啊,说什么族谱。那是族谱么?那特么是离谱!
苏锐掐着指头算了一会儿,说道:“这次县里名义收的,足有三千两银,除去各项开支,还剩下二千两差不多。这二千两呢,我们要三七分???”
荀圭疑惑道:“我们怎么才七成?”
苏锐叹了口气说道:“七成那是人家的,就这,还得看财主们的脸色。要是他们不松口,他们收下的佃户、下人、雇员,都没法来祭典,那就少了很多很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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