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嘴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没想到“梆!”的一声门被踹开了,苏锐走了进来,叫道:“荀兄,下班啦,咱们回吧?”
荀圭吓了一跳,说道:“先敲门啊,想吓死我?”
苏锐一看,惊讶的问道:“这小姑娘哪儿来的?”他看着荀圭问道:“谁家小姑娘走丢了?你站街口喊一声去啊,带到衙门来有什么用。”
荀圭只好对小狐狸叫道:“别哭了,变回去!”
小姑娘忍着泪水,摇身一变,变回狐狸真身。苏锐一见两眼放光,直接蹲了下来开始挼狐狸,一面挼还一边问:“哎,荀兄,这从哪儿来的?能变成小孩这么好玩?回头让她学唱戏去吧,有她在能省不少道具钱!”
看着一脸无奈的小狐狸,和满脸开心的苏锐,荀圭点点头说道:“随你便啊,你家不正好有个戏班子么?反正我也没钱养宠物。”
苏锐喜笑颜开,像抱小狗一样抱起了小狐狸:“那咱走吧,下班下班。”说着就往外走。
荀圭跟着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心说这钱真好挣。
于是,大街上的百姓们又看着自家县令抱着狐狸往回走。不少人啧啧称奇,说道:“县令也有干正事的时候啊,把狐狸带回家看管着啦。”
荀圭心说,你们的要求是有多低啊?
回到了苏锐家,苏锐还是抱着狐狸不撒手,一直挼个不停。荀圭忍不住说道:“苏兄,你下手轻点啊,这狐狸要是被你摸秃了,就不好看了。”
苏锐闻言,尴尬的住了手,但荀圭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还想挼。
下人们把饭菜一样样摆了上来,荀圭看着直接开摆一直撒娇的狐狸,和逐渐癫狂的苏锐,把下人们都叫了出去。接着,荀圭坐到苏锐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苏兄,你毕竟是一县之长,身为县令,不可玩物丧志啊。眼下正是准备春耕的时节,好歹去地里看看吧?”
小狐狸被苏锐抱在怀里。苏锐一边投喂,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怕什么,我这个县令,只要秋收的时候,把税粮税银收齐就行了。其他的事我操什么心。”
荀圭只好继续劝道:“话不是这么说,这个这个···”
苏锐停下了撸狐狸的手,他看着荀圭沉思一会儿,然后,掏出了一锭金子。
“砰”的一声,二十两金子砸在上好的红木桌子上,发出震撼人心的声响。苏锐把金锭往荀圭面前一推,说道:“呐,这算是我额外给你的加班费。县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以后除非要用官印,其他事不要来找我,怎么样?”
啪!很快啊,荀圭收起了金锭。心想这苏锐虽然瞎整,但好歹还知道把官印捏在自己手里。荀圭怀里揣着金锭,拱手说道:“下官必不负县令嘱托,县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苏锐笑着点头,摸着狐狸说道:“那你快回县衙吧,,这几日,为了引水、育种、耕牛之类的事情,那些人烦我好久了。”
荀圭一言不发起身就走,只是出门之前,把自己的葫芦里装满了苏锐家的好酒。
于是无事一身轻的苏锐安心在家听戏逗狐狸,得了预付加班费的荀圭兴致勃勃地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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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大黄一路小跑来到县衙,远远的就看见四个人人围在门口,像是在争论。四周更是围了不少百姓,看他们一身粗布衣裳,鞋底都沾着黄泥,应该是刚从田间地头回来。
荀圭下马,牵着大黄往前走,刚想开口打招呼,只听人群中一声惊呼:“那不是新上任的县丞么,他居然来啦?”
门口围着的几位停下了争论,一窝蜂的过来,架起荀圭就走,荀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郑捕头带着几个人跟在后面,荀圭也就懒得问了。
还别说,这几位看着一身绫罗绸缎不像做力气活的,但是力气真不小。几个人扛着荀圭直奔城外,跑了一阵,在一大片水田边把荀圭放了下来。
荀圭看大黄正在不远处跟着,也就放下心来,开口问道:“各位,为何如此匆忙,把本官架到此处啊?”
郑捕头也带着人跟了上来,几位锦衣老者喘粗气的时候,郑捕头介绍道:“二爷,这位是老赵员外和小赵员外,赵家是县里最大的地主;这位是钱家老爷,也有不少地,城里最大的钱庄、首饰店都是他的;这位最年轻的,是李家老爷,在外跑商的,也有不少地。哦,后面跟着的,都是这三家的伙计或者佃户。”
荀圭心下了然。等这四位喘完粗气,才说道:“原来是县里最有钱的几位,你们挟持本官意欲何为?”
这话一出把几位吓了一跳,须发斑白的钱老爷连说几声不敢,又弯下腰说道:“不是挟持,只是小民许久没见过愿意下地的官员了,怕您跑了这才???”
“说什么呢!”不过中年的李老爷叫道:“这是我们邀请二爷来踏青的!顺道么,这个这个,看一看水情。”
“哎对对对。”赵家父子连忙附和。老赵员外笑的一脸褶子,说道:“我们盼上官就如同禾苗盼春雨啊。”“不错不错,我爹说的一点不错,”小赵员外接着说道,“有二爷亲自查看,我们今年的收成,必定大有增长啊!”
荀圭瞥了一眼郑捕头,郑捕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荀圭看着最年轻的李老爷问道:“你刚刚说要看看水情?我见这河水水量充足,水质清澈,有什么好看的?”
此话一出,几位员外老爷都住了嘴,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李老爷拱手说道:“不瞒二爷,您请看四周。”
荀圭顺着李老爷的手指方向看了一圈,一条小河分隔东西,视野尽头一线山峦,这两山之间全是水田。李老爷指了一圈说道:“二爷,您所看到的,就是县里所有的水田了。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没办法种稻子。”
荀圭看了一圈,还是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说什么。只见李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您现在站在这个地方,就是划分各家田地的中心点,东南西三个方向,就是我三家的地。而您看这里,”说着,李老爷朝不远处的小河走去。
荀圭跟着过去,几位老爷也跟着,甚至远处的佃户们也远远的看着这边。荀圭走到小河边,这条河自北向南,沿着县城外沿流向东南方。李老爷向下斜指着小河说道:“二爷请看,这条河也有三四丈宽,水位不浅,但是奈何???”
这下荀圭终于看明白了,这河水水量充足,怎么都算不上缺水,但是水面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河水根本没办法从引水渠流向田间。
荀圭指着水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最近都不缺雨水啊,这水位怎么会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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