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妖兽喜欢掠夺财宝,但也不至于囤得遍地金山银山。跟何况是它们这等无根的妖兽,四处飘零,即便修为强横,又能有多少家底?

它向来锐利的金色眼眸之中流露出男的一件的受伤与哀思,令它原本看上去油亮的漆黑鸦羽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

“我曾是瘟鹏一族的族长,这是我曾呕心沥血,毕生累聚,为族人留下的在此定居的宝藏。

不过······如今不是了,这些也不需要了。”

新烛虽然一直都很好奇,但她从未问过白夜的过去,它就像是一团漆黑的谜底,埋葬着积年累月的污浊。就像是元睿一样,即便她追问了,但他不想说的时候,问再多也是虚构。

可当白夜主动想说的时候,新烛除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欣慰自己终于能走进白夜的心里,成为它值得信赖的伙伴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对它浓浓的心疼。

她是见过白夜在无根水域自爆的,它眼中的决绝令她至今震撼。那该是多大的失望,是该多深悔悟才会拥有的眼神。

杜谦很想问为什么不是了,毕竟妖兽的族长可和人族的族长不同,妖兽的族长有绝对的话语权,让小弟们往东,绝不往西,让小弟们跳火坑估计都没一个反抗的,换句话说就都跟洗脑了似的,能为族长奉献是它们小弟的荣幸。但是在新烛那要刀人的眼神注视下,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只能强行憋了回去。

白夜看着平时包子似的新烛竟然也会有威胁人的表情,心中不禁莞尔。

真是奶凶奶凶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但与其让他们八卦听到一半,以为自己和那孔雀公主有上一腿,还不如就此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个清楚,也以防将来被有心之人利用。

白夜锐利的眼睛一眯,毕竟它的宿敌可还活的好好的,甚至还已经成功进入化神期。

“瘟鹏自出生起便浑身剧毒,随着修为增强,毒性与日俱增。一片羽翼、一滴血液便能污染大片土地,虽没有传说中的所过之处瘟疫横生那般恐怖,却也确实带给没有修为的百姓无妄之灾。

长久驻留之地民不聊生所言非虚。

我们也曾遇到过心软的村民愿意收留我们,与我们和平共处。但我们即便处处小心,带给他们的还是灾难,实属情非得已。

修仙世家也仰赖普通百姓供奉,一旦出现大批百姓折损,便威胁到了他们的根基,必然会出手驱逐我们。

这种强劲的剧毒是我们瘟鹏一族的保命天赋,却也是令我们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遭人唾弃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我们瘟鹏一族始终都居无定所,在迁徙的途中折损无数。

为了能让族人安定下来,我想过很多办法,交换出很多代价,但都没有等到实现的那一天······

孔雀二公主的领地是其中一个,这雾都灵界亦是其中一个。”

白夜看着遍地的妖丹灵石,从前那压在它身上几乎令它喘不过气来的族长压力似乎又盘旋而来。

“孔雀明王要求的聘礼太昂贵稀有,除了龙鲛珠,其余的七件宝物想要获取都难如登天,如我孤身一人,倒也可以豁出这条性命全力而为,但带着一族老小,我一旦身受重伤,其他妖族虎视眈眈,导致全族覆灭亦是可能,当时的我并不能承担这个风险,故而我将孔雀二公主的封地放置在后,先与蝣乃签订了盟约。

当时雾都灵界莫名雾气全散,变得极为炎热。他们的蛊虫大片死亡,根本无法存活,他也是在为难之际。所以即便雾都灵界再排外,也接受了我的要求。

我答应将龙鲛珠借给雾都灵界百年,他们则同意在每年交配的季节,同意我的族人在此交配孵化。”

“对妖族而言,一百年弹指一挥间。”

“我以为在此百年之间我可以壮大我的族人,再对领地之事徐徐图之。只是我没想到,我连十年都没有等到,就率先毁约了。”

白夜的神情有一些落寞,新烛忍不住抬手抚摸它的翎羽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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