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程咬金和秦琼,尉迟恭三人坐在花园的亭子下饮茶。
尉迟恭比程咬金还要壮,秦琼因为这些年被暗疾折磨身子相比于之前已经消瘦了很多。
再加上黑黝黝的,年轻时就有黑面团这个称呼,现在虽然老了,但并没有什么变化,相反更黑了,变成了一坨真正的老黑面团。
若是以往,张楚见到两位伯伯叔叔到了,定然是会上去打招呼。
但今天,他着实是没有兴趣。
“程处默。”
“过来。”
看着自顾走向自己房间的程咬金,双眉一横,大喝一声。
程处默扭头看了三人一眼,叹了口气,没办法的走了过去。
“秦伯伯好,尉迟叔叔好。”程处默有气无力。
“处默,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无精打采?”秦琼轻笑。
“处默,站直咯,贼他娘,堂堂左武卫果毅都尉,咋能如此病病蔫蔫?”尉迟恭大笑道,一把拉着程处默坐到了身边。
“太累了今天。”程处默打了个幌子。
“累?今天干什么去了?你大哥带着你们,到底想要在秦川脚下搞什么名堂?”程咬金皱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程处默:“你们三个,对长安也算是熟悉了,为什么一点都不给你家大哥提提醒?”
“那些破烂地方,选了也就选了,怎么说也算是陛下白送的,可为何还要花钱购买?”
“这不是纯纯败家子么?”
“你们三个,啥都不说?”
程咬金越说越来气,都想提起来棍子再打一顿了。
程处默恍然。
看看自家老爹,再看看秦琼和尉迟恭,挠挠头。
“爹,你说的什么玩意?”
“我咋有点听不懂?”
“秦伯伯,尉迟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处默疑惑的询问道:“大哥今天一天就在神仙岔啊,不过就是稍微来的晚一些。”
“没听大哥说什么啊。”
程咬金皱眉,看了眼秦琼和尉迟敬德:“你们没有和张子侯一起去神仙岔?”
“没有。”程处默直接摇头:“我们原本是想着去找大哥一起去来着,不过,等我们到大哥院子的时候,吴娘说,奥,就是大哥的管家,她说大哥已经出去了。”
“所以我们三个人就直接去了神仙岔,但并没有见到大哥,大哥是在后面又到的。”
“爹,到底出现什么事了?”
“大哥咋啦?”
程处默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气味,身子一震,急忙问道。
三个人凑在这里嘀嘀咕咕,见到自己就不由分说痛斥一顿,绝对是其他的事情。
程咬金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秦琼轻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事情。”
“就是下午的时候,户部尚书崔如渊找到了我,说是长安县和万年县分别提交了一份土地堪舆变化。”
“两县出售的土地,差不多都是秦川脚下。”
秦琼看着程处默开始变化的眼神,摇摇头:“正是你想的那样,处默,购买人就是你大哥。”
“足足将近两千顷,很大的一块地方。”
秦琼解释。
“嘶······”
程处默倒吸了口凉气,瞳孔骤然收缩。
他着实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哥竟然还主动购买。
正如程咬金刚才所说,不花钱,选了也就选了,可主动花钱购买,这是不是就太过于冤大头了?
“咕咚!”
“大哥他······”
“他今天没说这些事情啊,大哥没说。”
程处默咽了口唾沫,微微激动道。
程咬金秦琼和尉迟敬德相识一眼。
“知节,秦二哥,你们·······你们称赞的张子侯,说是可以撑起我们军方未来的大旗·······”尉迟敬德欲言又止,他是个精明的人,和程咬金一样,看上去粗狂憨厚,可内心的细节无比丰富:“这,我现在咋有些怀疑呐?”
“秦川县子,如此带有嘲讽意味的名号,怕是这一次,真的是要坐实了。”
尉迟敬德声音低沉。
程咬金和秦琼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之前张楚选择食邑之地,他们还可以安慰安慰自己,小郎君或许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可现在,主动购买这两处万年县和长安县的破烂,没错,就是可以说是破烂。
这些土地,两县早就想要丢出去了。
但无奈没有人接手。
之前甚至在朝堂上,两县县令还说过白送这样的话,只要朝廷不再把那些地方列为考核之点,甚至倒贴钱都行。
全朝文武,衮衮诸公都笑着拒绝。
现在好了·····
张子侯主动接盘,绝对还没少花铜钱。
程处默看着三人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狠狠一拍桌子。
“爹,你们这是什么模样。”
“大哥购买,肯定有他的道理。”
“大哥现在正进行大改造,看着吧,这些土地在大哥手里,绝对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处默撂下一句话就气囊囊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明天,自己也去帮大哥干活。
贼他娘!
老爹,秦伯伯和尉迟叔叔都这么看大哥,那么全长安的其他勋贵,可真不得把大哥当成是傻子么?
程处默绝对不允许!
他已经决定了,明天自己带着锄头,就算是调动左武卫也不惜帮助大哥完成他的计划。
虽说,程处默心里也没有底。
但对于张楚,他总是有一股莫名的信心。
·········
等到了傍晚时分,整个长安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毕竟不是什么绝密之事。
而且万年县,长安县,再加上户部,原本就是消息大筛子,各方势力的人都有,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遍长安,捂都捂不住。
更别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压根都不用捂。
当万年县和长安县把土地堪舆变动图上交给户部后,户部的那些大小官员听说了这件事,全都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
万年县和长安县的大小官吏,自然也是如此。
房玄龄听着房遗爱的话,放下了手中的文牍。
“遗爱,这事,你是听谁说的?”房玄龄眉头微皱。
房遗爱嘿嘿一笑:“阿翁,你是不知道,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
“这秦川县子张楚,现在他的名声可比之前要大多啦。”
“大家喝酒交谈时,若说对方蠢劣,都不直接说了,而是拐弯抹角的以秦川县子来代替,就比如说,我看你像秦川县子,这定然会让对方恼羞成怒,杀伤力极强!”
“阿翁,你一直让我和他处好关系,可是现在看看······”
“这人好像比我还不聪明呐。”
“我觉得用不着。”
房遗爱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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