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魔都。
这里沦陷后,日军在所有出入魔都的地方,都设立了检查站,主要是防止战败的部分华国士兵逃出城以及防渗透。
郑耀祖和李肆混入进城的人流之中,相隔不远,四周充斥着刺耳的日语吆喝声和军靴踏地的声音。
周围有挑着扁担的和推着小车的力工,有金陵或者乡下逃难来的,做小买卖的,不一而足。
轮到郑耀祖时,他躬着腰,递上伪造的通行证:“长官,这是通行证,您看。”
负责检查的鬼子接过通行证一页一页的翻看,操着生硬的中文说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嗯?”
“啊,我是做布匹生意的,刚从苏南进货回来。”
似乎是没什么异常,但是这个鬼子在递回通行证的时候用指节敲了敲通行证的封面,冷冷的说:“你最好如实回答,否则……”
郑耀祖陪笑道:“当然,长官,我怎敢有所隐瞒。”
一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巧妙的放在通行证中夹住,然后轻轻合上,又推回到了鬼子手中。
“长官,您再看看?”
鬼子看到银元,眼神闪了闪,随后不动声色的纳入手中,将通行证又放还给他,这才挥手放行。
李肆排在队伍的末端,他的衣着破旧且沾满泥土,头发蓬乱,脸上的疤痕更是吓人,还时而发出尖锐的笑声。
当日军鬼子注意到他时,李肆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仿佛手上有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手心,然后突然放声大笑。
“你的证件!”鬼子皱着眉头喊道,显然对这个看似疯癫的男子有些不耐烦。
李肆仿佛没听见一般,自言自语的同时身体偶尔还不受控制地扭几下。
这时,后面的队伍开始骚动,有些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鬼子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两名士兵上前检查李肆。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接近李肆,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证件。
然而,李肆却突然开始跳舞,左手六右手七在空中胡乱挥舞,口中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谣:“我临时抱佛脚,临时抱佛脚,我临时抱佛脚,临时抱佛脚……”
他的行为让士兵们感到一阵尴尬和无奈,同时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哄笑。
鬼子看着这一幕,也感到有些尴尬。
他并不想因为一个疯子而耽误了整个队伍的检查进度。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放行。
“滚!再不滚,死啦死啦地!”一名士兵不耐烦地对李肆喊道。
李肆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跳着舞向前走去。
郑耀祖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个“肖寒”如此胆大包天。
……
黄浦江码头附近,十六铺的黄记丝绸纺在落日余晖中显得古色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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