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俭却道:“背后之人咱们心里都有数,就算抓到了那黄蛟,也未必能动得了。
不如先将白骨案了结了,一码归一码,五石散的案子算做另一个大案,交给京兆府和大理寺去查吧?”
裴洛查这案子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替谢春心洗清污名。
案子到了这,已经算是目的达到了,但是否结案,他还要再听听谢春心的意见。
裴洛让王俭写一份公告,以折冲府十二卫的名义,向长安民众公布白骨案的真相。
“裴洛,为何要发这公告?”王俭觉得上报朝廷可以理解,向民众发公告,有些多此一举。
裴洛解释:“咱抢这个案子回来,不就是为了立名吗?
破获了如此悬案,长安百姓,定会对咱们十二卫刮目相看的。
如此一来,尉迟琳再招兵,也不会半个多月了,才十几个人报名。”
王俭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替那位无染师太正名呢?是我想多了!”
谢春心一直等到日暮,依然没有见到裴洛。
她相信裴洛是个守信的人,即使是有事耽搁了不能来,应该也会派长吉来知会她一声。
到此时依然没有消息,那有可能是出事了。
眼看着夕阳西下,一弯明月挂上了枝头,禅房外那棵老槐树发出沙沙声,谢春心越来越心神不宁。
她既担心那些证人与证物,也担心裴洛会不会因为查这个案子,被背后之人针对,出了什么意外。
看她不停的在屋里转悠,谢离与盘儿窃窃私语:“女郎这副模样,还真是少见。平日里她总说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今日不会是这高个出事了吧?”
盘儿不解,“高个?谁是高个?”
谢离道:“当然是裴都尉了。盘儿,你不会还没看出来吧?女郎与裴都尉的关系,可不一般。”
盘儿摇头,“女郎与那裴都尉,可是仇人,怎么会为他担心呢?一定是你想多了。”
谢离并不清楚谢春心之前与裴洛的过节,她最近看到的,两人可不像是仇人。
“盘儿,你以为我这双眼睛,是长来做装饰的吗?
这段时间你没跟着女郎出去,没见过他们两人在一起有多亲密。
我断定,女郎就是在为裴都尉担心。”
盘儿坚决不肯相信,认为谢离是在胡说八道。
到了亥时,谢春心抄完一遍《心经》,放下毛笔,才对盘儿说:“洗洗睡吧,明日我与谢离进城一趟。”
主仆三人洗漱上床,不久就能听到谢离在屏风外均匀的呼吸声。
谢春心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突然听到了窗户传来轻叩声。
谢春心立即披衣下床,拿着匕首到了窗边,窗外传来低沉的一声:“是我,裴洛!”
谢春心忙将窗户支了起来,就看见裴洛一身夜行衣,站在窗外。
因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楚脸,但谢春心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药味。
“你受伤了?”
裴洛抬了抬手,随意的在谢春心眼前晃了一下说,“一点小伤。”
谢春心压着声音责怪道:“既然受伤了,又这么晚了,你还来做甚?怕是出城都不容易吧?等我明日进城,不就见着了?”
裴洛咧着牙花子笑道:“无妨,我打着追捕逃犯的名头,出城还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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