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这栋屋舍可是我先发现的,你做的了什么主?”
说话的男修一袭金边白袍,模样秀气,手持折扇站在众人之前面对粉色长发的女子。
“而且这屋子水不能浸、火不能烤、撼地不动、狂风不摧,这屋舍就是该给我们广大修士用以休憩的绝好地方。”
“你这话说着可真好笑,这屋舍维护良好、连灰都没落下一丝,怎么看都是有主的屋子,被你们水淹火烤也就罢了,现在直接要占屋,也不问问屋主同不同意?”
南颜身着一袭深紫窄袖褥衫,轻薄宽松露出浅色的缎面中衣,细裥的长裙贴着修长有力的双腿,勾出曼妙的曲线。她挑着眉轻掩唇角,眯起眼来抬高了声线。
“而且说什么广大修士,你身后的人里多少个吕家的走狗真当本大小姐认不出?怕不是想要在仙法司来人之前就把此地据为己有吧?”
那男修似乎被南颜的话说中了,但他不怒反笑,更是逼近了南颜一步。
“是又如何?立在这片荒野之中的屋舍原本就该由吕大人管辖,你南家若是想分一杯羹好生商讨也不是不行!谁人不知你南家权势一落千丈,你家那元婴老祖如今又在哪?否则用得着你南颜以身犯险来这秘境探险?”
“放肆!刘鹏你不过是吕家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本大小姐面前狂吠,南家之事用得着汝等虫豸指点?!”
南颜不退半步,红粉的双眸向那修士瞪去,挥手间粉嫩的莲花花瓣倏倏如飞镖一般一片片斜插在他们脚边。
“没错,我刘鹏就是吕家的一条狗又如何!南颜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既然敬酒不吃就休怪我们来硬的。”
“停一下、停一下,各位在我家小店门前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
关阳匆匆忙忙插入了两伙人之间,前面的事儿也没听全,但总不能让他们真打起来把店面都掀了。
更何况、南颜这边,一看就是弱势。
“郑......”
关阳扭头,看向发声的南颜。
她的眼眶全然红了,红粉的眸子和肿起的眼皮几乎连成一片,连秀气的鼻尖都染上了色。
关阳的印象里,这位大小姐再闹脾气也不爱哭,任性还娇蛮的姑娘怎么在这段岁月里落得如此感性。
关阳把食指放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
“我叫关阳,好久不见了,南颜小姐,还记得我吗?”
南颜的眼泪终于是再也盛不下,就这么涌了出来,落在面颊的留下一条长路、落在衣衫上的画出一道湿痕、落在地上的泛起一片莲池。
范建帮关阳抱着巧克力箱子伸长脖子搁一边看戏,荷帷在旁边继续试图把床板剑塞进去,治曦跟最后边告诉关阴这个粉发女修就是金丹期、多向她模仿扮演。
哦,关阴不认识南颜,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看到关阳就哭了,想必是哥哥魅力太大。
“师父,我的眼泪掉在地上没法生莲,您能教我吗?”
治曦一摸络腮胡,眯眼琢磨了一下。
“她是莲花圣体,你像她这样这样生莲有点难度,不过我们主打一个扮演加超越,为师可以教你生冰莲。”
对面吕家的人见突然插进来的人也愣了愣,为首的刘鹏皱眉打量了一下关阳。一身洗到已经泛白的粗麻布衣已经显示着来人的身份低微,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刘鹏探知了一下他的修为,只见灵力微弱,虽说是个修士但肯定也是不入流的边角料!
“你说这家店是你的?”
他朝着关阳一扬下巴,心底有了对策。
“正是,我在这儿开饭店已经八年了,倒是赢得食客一众好评,各位消消火,要不要进来坐坐?”
关阳落落大方笑脸相迎,一如既往。虽然他现在有点困,现在早就过了他往日的睡觉时间了。
“你在这儿开店八年?!地契有无?建筑许可有无?经营证件有无?税可有每年上缴?灵石和铜币的兑换资格有吗?作为修仙者的证件是否又办理齐全?不是本地人吧?出生地的迁居证明开了吗?”
好家伙,这一套连招把关阳打蒙了。
不是、自己在这人影都没一个的地方开个店还有这么多规矩。好吧,他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可以理解证件的意义,但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修仙世界也讲究这个。
八年来这些事儿可没人和他提过一嘴,他在学堂里学的也都是基础吐纳和修炼相关。
见关阳迟迟不应答,刘鹏咧起嘴角,他早就预料到这个局面了。
“黑户开黑店!查封!把人带走听候发落!”
一挥手,身后长得壮实的几名修士走上前来,作势要抓住站在南颜身前的关阳。
关阴双手凝冰、南颜抬手展莲,不过都没快过荷帷送来的一阵狂风,将那些刚踏出一步的修士瞬间吹到了天上。
“糟了。”
她抬头喃喃,明明看着那些人和范建身配差不多,怎么稍一用力就飞了。
荷帷一背手,把床板剑也推给边上的范建,装作自己不过是普通路过修士一般。
“什么人!”
无人对此事进行认领。
刘鹏眼中闪过惊异,这法术展现出来的力道和精度绝非等闲之辈...这店就开在秘境之前也确实奇怪,难道真有大能在暗中撑腰?
“你们说要查封此处,谁给你们的权力?我刚刚好像听见,你为吕家做事是吧?”
治曦一如既往神出鬼没或者说为人阴暗地突然出现在刘鹏身边,宽厚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
这人是何时出现的?
刘鹏用余光稍稍打量男人的衣着,粗看只是平平无奇一身纯黑衣袍,可一经细看,这纯黑的外袍自然垂坠无一丝褶皱、从袖口到衣襟再到下摆的暗纹皆不同;腰间大带有着翔云纹饰、无暇的墨色组佩隐于其间;纯黑的绶带和帷裳几乎连成一片,裳下漏出的银靴头上竟有着双龙纹样——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这一身衣服,怎能和那粗麻布衣衫的喽啰相比?就是吕大人、也少有做功如此考究的衣物......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鹏不由得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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