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峰下,有一清潭,水深无鱼,夕月在潭边嘞马停下,转身望向后面红马白衣的郭振华,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跟了这么长时间,你有什么事?”
郭振华嘞马行近,双目直视夕月,沉声问道:“你和礼部侍郎墨铭是什么关系?”
这几日郭振华多次去桃花坊见夕月,都被拒绝,理由就是她现在已经被礼部侍郎包场,不接客。
为此,郭振华将墨铭查了个底朝天,却仅仅得到,礼部侍郎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花花公子。郭振华心里不服气,并不觉得自己比墨铭差,便派人在桃花坊蹲守。只要夕月现身,便通知他,他要当面问清楚。
夕月一脸平静,翻身下马,道:“他包了我的场,自然就是我的恩客。”
郭振华心里气得发疼,跳下马,就去抓夕月的胳膊,夕月退后两步,长剑出鞘直指郭振华,声音冷淡,色厉内荏,道:“今日起,你我不再是朋友,他日再无礼,我长剑必将刺出。”
说完不再理会郭振华,飞身上马,准备去初心亭,郭振华跟来,她自然不能再去找徐忠。
郭振华跟在后面,夕月心里无奈,回头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振华道:“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说你心里有人了,就是这个吏部侍郎?”
夕月点头确切道:“是的,就是他”
夕月没有隐瞒,也不打算隐瞒任何人。
郭振华慌乱赶马走到夕月身前,道:“我不明白,我那点不如他,他只是一个好色的花花公子。”
夕月笑了,阳光明媚,“他比你好看呀!”
郭振华气急,“你...”
郭振华本身长得就不差,对自己的容貌也很自信,可调查过墨铭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点,尽管他没有见过墨铭,但能把皇城第一美男子韩玉泽顶下台,他自认没有这种实力。
郭振华咬紧后槽牙,脸上俊颜更是棱角分明,“你,我不相信你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夕月笑容不减,道:“爱美之人人皆有之。”
郭振华知道这一定不是夕月心里真实的想法,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对峙半天,郭振华放下话来,“等他回来,我倒要看看,他除了外表,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郭振华离开了,夕月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也不会再来桃花坊。
......
初心亭里,夕月望着远去的道路,眼前好像看到了墨铭离开时,和她挥手告别的画面,直到夕阳西下,夕月才恋恋不舍离开,去往东华峰。
东华峰,半山腰,一处地洞,深达两丈,没有梯子,徐忠又不会武功,想尽办法都无法出来,星洛平时也不理他,只是在吃饭时给他丢些食物。
夕月没有直接见他,而是带着面具,扮成来自云州的江湖高手,声音也装成男音,寒声道:“徐忠,你这个该死的贪官,与云州知州贪污修堤巨款,真是该死呀!等我将信函公布天下,到时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徐忠这些天,心里防线早已经崩塌,现在一听是云州的人过来复仇,心想死定了。
整个人都变得生无可恋。
夕月见此,冷笑着再道:“徐忠,你害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你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将你的两个幼子暗地送往老家沧州的事。”
徐忠原本想一死了之,听到夕月话后,顿时急了,爬到夕月身前坑下,磕头道,“不要,不要,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不要杀我孩儿。”
夕月声音冷淡,没有丝毫起伏,取出手里两封没有署名的信,质问道:“说,这是谁给你的信?”
徐忠一惊,家中被劫,竟是眼前之人所为。
徐忠不敢出卖轩辕宏,只能一味磕头求饶,额头都出了血,也不管不顾。
夕月嘴角上扬,满是讥讽,道:“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轩辕宏对不对?”
徐忠愕然,仰头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
夕月冷笑连连,“你以为那晚刺杀你的人是谁?真是愚蠢。”夕月没有直说,可她知道,徐忠必能想到这点,甚至,他可能早已经想到这点。
徐忠整个人都软了,蹲坐在地上,也不再求饶,呆愣半天,才再次看向夕月,问道,“你想怎么样?你怎样才能放过我一家?”
面具下,夕月咧嘴轻笑一下,道:“很简单,我要轩辕宏贪污的证据,我要让所有贪污的人都不得好死,轩辕宏我要让他一无所有,死无葬身之地。”
夕月声音不高,徐忠却听得毛骨悚然,心底发凉。夕月对轩辕宏的仇恨是最真实的,不需要演,就能让人遍体生寒。
徐忠犹豫半天,没有说话。夕月心里却是大喜,徐忠手中定然有轩辕宏贪污的罪证,不然他不会如此犹豫。
夕月没有急着逼迫,转身走了,只留下,“冤有头债有主,你最好让我满意,如果治不了轩辕宏的罪,到时候,全都得死。”
夕月已经走远,话却还在徐忠耳边萦绕,他知道为了复仇,这人已经疯了。
是的,镇国侯府被灭门时,她已经疯了。
所有有罪的人,都必须死。
......
不到三天,夕月就收到星洛消息,徐忠要见她。
夕月没有去,而是让星洛给他纸笔,让他将所有的罪状都写下来,并签字画押。夕月表现出来的随意,让徐忠心惊肉跳,心里不断问自己,他会不会直接鱼死网破?这样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会被杀?
很快,星洛就再次给夕月传去消息。
原来,徐忠这些年帮轩辕宏贪了不少钱,徐忠每次存钱进入四海钱庄,他都记了账,每一笔存款都在上面。有了这账册,只要找到四海钱庄查证,必能锁定轩辕宏,让他哑口无言。
徐忠没有将账册位置说出,只说见了夕月才说,夕月没有搭理,还是晾着他。
夕月自在了,反观轩辕宏却是急了,他也不知道徐忠手里是否捏有他贪污的证据,可是徐忠活着终是大患,何况现在还被人劫了。是什么人要劫持徐忠?又有什么目的?他一概不知。轩辕宏总感觉对方是冲着他去的。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轩辕宏也一天比一天慌张。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呀,如果徐忠去找他时,他没去桃花坊找夕月,而是直接派人动手,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轩辕宏心里更是气得不行,要人,人没得到,事情还一团糟,墨铭去了云州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事到如今,轩辕宏只能祈祷云州千里河堤千万不能出事。这样的话,即便他贪污被查出来,没有大问题,皇上也不会重罚于他。
更何况他还解决了千里河堤的大问题,是他先发现了问题,也是他向皇上举荐墨铭。要说起,他可能功大于过,最后还会被好好夸奖一番。
所以,一切的关键都是墨铭此次云州之行,是否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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