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桌后坐到快九点,陈最看到西本雪穗背着书包,拎着一个饭盒,也离开了吉田公寓。

这天,西本文代是黄昏时回家的,自己。

当时陈最正在上课,透过窗子看到了。

而雪穗是快八点钟,天黑透时回来的。

陈最在台阶上嗑瓜子,也看到了。

由于开始辟谷,体力跟不上,仅钓鱼执法到九点多,超度两只恶鬼后,陈最就倒下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周日,农历三月十四,陈最醒后十分萎靡,饿的。

照旧,七点半,西本文代匆匆出门上班。

八点半,西本雪穗拎着饭盒去了图书馆。

九点整,陈最连日来持续加重的心慌和心悸,突然被一股玄妙平和的气息压了下来。

他走到门外,眺望后方的天际。

耳朵抖抖,能听到隐隐的诵经声。

大江小学就在后面两条街之外,算不上远。

不用猜,他就知道是法善寺的超度天团正在做法事。

中午,左近家家户户的饭菜香味勾搭得陈最肚子咕咕叫,事务所的电话被打响了。

小沙弥川本健次郎耳听陈最要死不活虚弱的声音,便知临近十五,他在辟谷。

于是按下晚上去居酒屋跟晴子吃鱼生的事没提,只说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

所谓工作,就是早上布置现场时,他偷偷溜到校长室和老师的办公室,往饮水机里加了一丢丢致幻剂,又以辟邪的名义往几个办公室里贴了看着吓人的神像符纸。

一个致幻,一个干扰潜意识。

基本就可以了。

陈最弱弱道了声:“善,好样的。”

健次郎又说:“那就再等两三天,差不多的时候,我去联系校长。”

陈最再度称“善”,在小沙弥说“实在饿的不行,别强忍着,身体重要”时,他果断挂了电话。

呔!秃驴安敢扰贫道修行!

西本文代六点回来,还是自己。

雪穗更晚一些,八点半回的公寓。

一如既往,农历十四的晚上没有钓鱼执法环节,太虚弱了,容易被反撸。

陈最无力趴在阁楼的床上,心口贴着床面,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带着床板一起在震动,可能有饥饿加成,心悸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亥时和子时交接的那一刹,他侧着脸,望向窗外的天空。

普通的日子中,鸡鸣那秒为至阳,午时那秒为至阴,盛极必衰便是此理。

但在修行的人眼中,每个月的这个时刻,才是阴阳相冲最激烈的一瞬间。

此后十二个时辰,亿万载吸收太阳真灵的月亮小可爱,会将充沛的灵气以盈月月华为载体反馈人间。

世上所有的修士都会在这天拜月修炼,不单是人,精怪、鬼魂,皆如此。

是为——拜月祭。

而修为低微的小道士,往往会在今日借由天地间满盈的灵气进行更加准确的推衍,寻找自己的机缘。

此时大阪的夜空,是普通人看不到的震撼景象,便如…略。

陈最瞄了一眼,神往、憧憬和恐惧,诸般情绪一闪而逝,然后往脑门上贴了一张清心符箓,作用等同于褪黑素和安眠药。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养精神。

如此过去两个小时,陈最气鼓鼓地坐起来,一把扯掉符纸,咬牙默背《清心经》,直至天明。

以往十四这日,他也会因为辟谷而变得虚弱,外加一捏捏心慌。

可从未出现这般彻夜难眠,感觉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情况。

雪穗丫头,你究竟是…何人部将?好强啊。

抱着疑惑,他终于在正午时分,昏昏沉沉迷糊过去。

????????

大江小学今日全校师生都准点放学,不许补课加班,批改作业卷子也可以拖到明天再完成。

藤原理子和其他几个同学去河边玩了,西本雪穗得以不用绕路径直回家。

她听到好多老师同学在传,说在学校看到女鬼了。

她很纳闷,她不信这个。

如果世上真有鬼,是不是也会有神明?

如果有神明,为什么自己从没做过坏事,却过着这样的生活,神明怎么不来帮帮自己?

斯嘉丽和她,都在单纯靠着自己顽强、拼命地生存呀。

鬼不鬼的她没看到,倒是见到了一个变态老师。

刚刚放学时,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溜进了女厕所。

那是老师呀,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呢!

她犹豫着跑过去,但等进了女厕所后,那男老师就不见了。

哼,肯定是从窗户逃走了!

……

西本文代是六点钟回来的,和没有开车,拎着一袋子洗发水、香皂、洗洁精等日用品的寺崎忠夫并肩走着,说说笑笑。

走上吉田公寓台阶背后时,两人还来了个黄昏下的湿润kiss。

随后,西本文代羞答答地当先跑了上去,长发男在后边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