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衔着那张被卷成筒的纸条飞到了一棵松树之上,落在了一个浑身淡蓝色的透明人影怀里。
“这就解出来了?”人影有些不敢置信,“有人帮忙也不至于快到这个程度吧。”
喜鹊不是很满意的朝他呱呱叫了两声,聒噪的声音让他差点忍不住捂住耳朵。
“行了行了,还真的有人啊?”他撅了撅嘴,回想了一下之后轻叹一声,道,“我好像没有说不能找别人帮忙。算了算了,先看看他的答案是什么吧。”
淡蓝色的人影将那卷纸条伸展看,看向写在里面的那句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淡蓝色的人影看着纸条上的那句话噗嗤一笑,指尖跃起一抹微弱的火焰将那块纸烧成了灰色的尘烬。
“这家伙真是有股恶趣味呢。”他摸着鼻尖一笑,“希望,你能解决困扰了我多少年的这个问题吧。”
说着,他随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了一根松针。那只喜鹊也很配合的从一棵梧桐树上揪了一片宽大的叶子回来。
淡蓝色的人影从喜鹊的嘴里接过那片梧桐叶,右手拿起那枚松针,轻轻的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之后将叶片递到了喜鹊的面前。
喜鹊楞楞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不太情愿的叼起了叶片的叶柄。
人影从它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微微一笑,拍着喜鹊的后背,道:“好好好,等回来给你吃点好吃的。”
闻言,喜鹊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了他一会之后才向远方飞去。
人影站起身来,踩着那根树枝,望向那只喜鹊飞远的方向叹了口气。然后一个转身,淡蓝色的身影便淡化在了空气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着校服的女孩子看着手中逐渐变得冰凉的石头悻悻地跺了一下脚,气哼哼地离开了这片小树林。
“该死的家伙,都快找到了又消失。”
......
剑麻上的花骨朵一个接一个地绽放开,如同一个个挂在杆子上的小风铃。祁正坐在小树林里的长椅上,看着一群学生在操场上竞相追逐。
几个男学生在篮球场上对抗的正激烈,操场周围几个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成群结队的女学生,惬意的或坐或躺在塑料制的假草坪上,随意的交谈着。随意瞥去的一道目光都能抓拍到一组青春校园剧里的画面,只是这段惬意的时光并不长。
祁正百无聊赖的撩了撩因为汗水而粘在皮肤上的校服,让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燥热的空气涌进自己的衣服里,带来一丝凉快的感觉。汗液在皮肤上铺成一层,被吹得半干后变得黏黏糊糊的,让祁正感觉十分难受。
都怪那堆该死的规则,上体育课必须要做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的运动。就不能够关照一下像他这样的上体育课几乎完全不运动的人吗?
吐槽了一顿之后,祁正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片已经变得有些萎蔫的叶片,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只是在开启灵视之后能够看到一道道淡蓝色的笔迹。祁正不太确定的再次将上面的话逐字逐句的读了一遍。
这个谜题解决的很快嘛,虽然说你找了人帮忙,不过我好像也没有说不能够找人......
那该是时候告诉你下一个问题了。
你觉得我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呢?
这个问题给你一段时间思考,等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你把你想到的答案告诉我就行了。给你考虑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下个星期我再去找你吧。
祁正将目光在上面来回扫了好几遍,确认过内容之后将树叶烧成了一把灰烬。
这张叶片是他在寄出答案的那天傍晚收到的,当时他还很疑惑这次为什么会出一个这样的问题。看来,他对这个问题的正是程度很高啊。
祁正将灰烬抓在自己的指间,不断的揉搓着。
生与死本就是一个很具哲理性的问题,现在你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来问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这河狸妈?
好像很河狸!
祁正放弃了思考这些问题,转而开始考虑该怎么回答他的疑惑。这个问题已经在他的手里呆了几天了,他连那些非凡世界之中关于死亡的描述都翻了一遍,可是到最后都没能够找到一个更合适的解释。
上面的大多都是在描述死亡的意义,其中还有很多地方祁正一读到就微微头痛,吓得他连读完都感觉有些后怕。
经过几天思考,祁正大概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出来一个框架,但终究还是因为论据不够而暂时搁置了下来。
......
祁正转了转手中的笔,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思考的方向是什么。突然间,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各位同学们,这个周末不休息,我们继续上课。”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将铁质的桌面哐哐作响,然后将手里的两张纸举起来,“这是周末的课程表,下课以后班长贴到教室后面。”
讲台下的同学哎声一片,几乎都带着一副愁苦的表情,好像刚刚生吃了一根哑藤,让他们只能把心情都写在脸上,而不能说出来。
祁正买有太多意外,只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在两天以前他就已经从其他年级的学长口中知道了高一军训后的第一个星期是不放假的。祁正低下头,将自己对生与死的理解写在了本子上。
老师在讲台上面讲得飞快,祁正却没有一点心思去听。倒不是祁正有多么专心在考虑这个问题上,而是之前在青山市废墟遇到那个老人的时候大脑里曾经被灌注过很多的知识,其中的大多数就是他们课本里学到的。
跟随着知识进入他的大脑的不仅仅是记在课本上的的文字,还有那些科学家发现这些知识时的思路和过程。虽然说对于生活和学习非凡知识来说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不用再想其他同学一样上课去紧跟着老师的思路了。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直接趴下睡觉,就算睡上三年他的成绩在这个学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祁正捂了捂脸,嘴角却露出一抹苦笑。就是获得这些知识的同时,也伴随着危险和痛苦。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当时那个人看到他状态不对的话,祁正很有可能已经被知识灌输成一个疯子了。
他继续将自己的想法落实到纸上,一段略微完善的演讲词逐渐成型。
......
祁正回到家,向室内望了一眼,没有人,只有一片寂静的房间。
突然,一阵铃声将他吓了一跳。祁正急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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